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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郭对此深感不安,不仅亲自询问了唐宁大师,还决定亲自组织一场这种所谓的“大样本双盲对照实验”,这可是关系到大量医学世家生计的重大事件,在大清国引起了全国性的轰动,同样深受中华医学影响的日本、朝鲜、越南、暹罗等国都非常关注这一重大事件。

自“改革开放”以来,温莎医院的药品大量涌入大清,尤其是立竿见影的止痛药,神奇得不得了,看到搞医院很赚钱,胡雪岩也准备大搞一番,不过他又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打出了爱国主义的旗帜,以振兴“国医”为幌子,收集大量的“验方”,在李鸿章、左宗堂都老上司的支持下弄了一个“胡庆余堂”。你知道,这些所谓的验方,其实就是口口相传,完全凭有病没病的各种利益纠缠的人一张嘴信口雌黄。

老胡为胡庆余堂投入了不少资金,他自个儿也深知国医似乎“起作用很慢”,所以往往打出的是“治疗慢性病”“无副作用”之类的招牌,其实是治疗效果慢到近乎无效,副作用没搞清楚,似乎没有立即致命的作用。他最出名的“庆余救心丸”,“避瘟丹”实际上经不起大样本双盲实验的考验。什么“采办务真,修制务精”“是乃仁术,真不二价”全是忽悠人的牌坊。

国医忽悠千百年,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全国性实验一下子把全国的利益相关牛鬼蛇神都招来了,纷纷给长官们送礼送礼温暖,尤其是在实验结果纷纷对传统药方不利的情况下,听说大清朝廷要全面禁止未经验证的药方,这些国医们纷纷说出各种理由来,什么“人体质不同,所以药方也应不同”“某些药没效果,那是开方子的人水平不行,不能一棒子打翻一船人,传承数千年的医术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作用呢?”

这是一场席卷全国的大辩论,挺现代医学的报纸有不少出色的反驳,认为“寒、热体质之类的粗糙划分是在医学术语极其匮乏的古代特色,现代医学已经能够通过人体解剖详细地了解了致病的整个过程,如果有病源微生物,还可以通过显微镜直接看到致病的细菌,所以拜托请不要用体质不同这样原始人的语言来狡辩。如果每个人的药方都不一样,医术就根本没有经验可积累。只有承认医学的效果是有共性的才可能有医学,至少某一群体适用某种药物。在元素周期表都给你排出来的情况下,请不要用金木水火土来描述这个世界了,虽然那听起来很有诗意。”

也有很激烈的争吵,现代医学被指“数典忘祖”,恼火的反方就直接爆粗口“****祖宗!讨论科学的东西你拿什么传统道德观念来有意思吗?有效就是有效,无效就是无效,一切看效果!”

这还不算,还时不时传出在大街上因为观点不同而大打出手的人呢。后来,听说某方采用现代医术缝针、消炎、打破伤风的预防针而康复,而另一方则因为有骨气,拒不接受这些奇技淫巧,采用老祖宗传下来的草药精心疗养,最后伤口发炎感染,在绝望中送去温莎医院,落下了一个截肢的下场。

不过您还别以为现代医学这就大功告成了,保守派还可以说“欧洲医学擅长外科,而我大国医擅长内科!”

郭嵩涛都被风起云涌的双方对峙所困惑了,唯一不困惑的是接到挺现代医学的人士冒死实名举报江苏巡抚李鸿章的幕僚枉法干扰临床实验的进行,老郭终于怒了,顾不得民选巡抚的司法豁免权,位于上海的廉政公署第一次传唤李鸿章喝茶。不过这老狐狸把幕僚牺牲掉,真正操作的幕后黑手胡雪岩则在李鸿章的指示下逃到了黑龙江另一个老上司左宗堂那里,江苏这边的廉政公署一时间找不到这位正主。

李鸿章幕僚徇私枉法证据确凿,被江苏廉政公署作为公诉人起诉到上海地方法院。要说这大清的司法系统,几乎都控制在英国学习法律的温莎家族华裔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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