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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护工作相当棘手,几乎所有的证据都对齐少聪不利。据酒店前台回忆,二人入住时都还处于神志清醒的状态,也就是说那过量的谜幻药在极大可能下是死者进入酒店房间后才吞服的,而当晚呆在那个酒店房间里的除了死者只有齐少聪!事实上,谁都知道傻子也不会没事儿乱吞谜幻药吃,何况是大量!
齐盛尧找到了君度。
临危授命,裘海涛的态度无比谨慎,分析了案情之后,先就把各种不利向齐盛尧进行解释。只是他话未说完,齐盛尧却微抬了手指,很有些不礼貌却又绝对不容拒绝地打断了这位君度首席大律师的发言。
“这些我的法律顾问跟我说过。”齐盛尧站起身,慢慢踱到了那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前,“据我所知,那个死者生前是某航空公司的空姐,交际范围十分复杂。当晚在和少聪入住酒店之前,还在酒吧里同其它人呆过不短的时间。”
这样一条线索显然也引起了裘海涛的高度重视,默默沉思了良久,然而真正令钟蕾吃惊的,却是那位齐氏集团的董事长、犯罪嫌疑人的父亲背对着他所委托的两位律师,缓缓说出的这样一句话——“或许他们中间,有人会承认曾经买过谜幻药剂。”
他说着,转过身,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望向裘海涛,只是那笑意没有一点温度。他的目光笔直而坚定,在这样的目光下,纵是你心底存着一万个疑惑,恐怕也要硬生生吞下去。
钟蕾的心脏也变得有些血流不通畅起来,从一个律师的专业素质出发,她本来是不应该私下揣测齐少聪是否有罪,可是齐盛尧这样的一句话,却不自觉就让人听出了弦外之音。这宗案件中致命的关键就在于那‘超量的谜幻药’上面,倘若能够在这件事上洗白齐少聪,甚至如果能证明购买、并令死者吞服谜幻药的另有其人,那齐少聪简直都可以用无辜受累来形容。钟蕾低下头,默默作着案情分析笔记,只是她的心却再没有平静过。
在这之后的几天,裘海涛和钟蕾的工作都非常繁忙。会见犯罪嫌疑人、申请取保候审、在齐盛尧的安排下约见了那一晚与死者曾在一间酒吧里见过面的相关人士,就连嘉源大酒店当晚值夜班的前台三名工作人员,都一一经由齐盛尧约出来进行了详细的情况盘查。
一切都进行得如此顺利,钟蕾的心里不是没打过问号,那位起初声称‘齐少聪与死者入住时二人均神志清醒、且死者在不情愿入住的状态下被齐少聪连哄带劝拉进客房’的前台,却在第二次与律师会面时便就彻底改了口,承认自己当时记得并不清楚,实际上死者并没表现出‘情愿、不情愿’的态度出来,甚至那女孩子清醒不清醒她都有些不确定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主观臆断的。
如果说发生了这样的变化,钟蕾还能压抑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不去做任何推断而专心埋头干好自己份内的活儿,那么当齐盛尧领着一个案发当晚曾经在酒吧里同死者喝过酒的一个年轻男人来到君度,向律师咨询‘向警方自首时应注意哪些事项’时,钟蕾实在没办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
那个准备‘向警方自首’的男人名叫刘同,二十五、六岁年纪,无业却长了一张不错的脸,苦大仇深地坦言承认自己‘购买了谜幻药’、并趁死者不注意偷偷下到了她的酒杯里……
钟蕾没等他说完,下意识地偷偷观察了一下裘海涛,后者正是一个专业人士的典型代表,毫无感□□彩、听得认真、信得真实,并相应地给出了一些在自首时应遵循的原则与注意事项,他最后没忘补充一句“你将对你所有供词与证词的真实性负法律责任”的郑重提示。
在场的四个人,都知道这些话只是个过场,当然,也包括钟蕾,虽然她极不愿意承认。可是纵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