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3/5页)

和聂印的求生意志。

大滴大滴的汗,从邱寒渡的额头滚落。她热起来,叫嚣着,痛楚漫延至四肢百骸。

毒发在此时,像是将邱寒渡沉睡的细胞唤醒,挑动着聂印乏力的神经。

咬紧牙关,她,和他,都是。

聂印仿似被打了一针强心剂,迅速撑起身子,坐起来,给邱寒渡喂药,意识异常清醒。

他活着,她也活着,他们都还活着。

邱寒渡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水的冷,疼的热,交织得如火如冰。她一会儿在火里,一会儿在冰窖。

她喃喃地喊:“聂印……”

“我在!”聂印的喉头发紧,声音却异常坚定。

她睁开迷朦的眼睛,落进眸光中的,是满天的星光,像极了那次,他带她看日出的早晨。

不同的是,此时,何等狼狈。

她的手还是扯着聂印的腰带,死死不放,仿佛一松手,她就会被水冲走。

水,只在脚边荡漾。

身体,竟然在岸上。

她还痛着,却孩子气地笑了,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整张脸都火辣辣地疼,连咧咧嘴,都是疼的。仿佛牙齿都松动了,酸酸的,痛痛的。

她说话有些含糊:“呜,像老太婆。”

“什么?”聂医生还在替她疏通经脉,侧着身子,半躺在地上,姿势像是将她整个搂在怀中,亲昵得如同合成了一个人。

“我是老太婆。”她低低地说:“牙齿掉了,像老太婆。”

聂医生蓦地低哑笑出声,在她耳边,热气吹拂着:“我也是,感觉牙齿快要掉了。那我是老头儿,你是老太婆,有什么不好?”

她感觉舒缓多了,伸手压下聂印的手:“你歇会儿。”她知道他累了,经过了这样的波折,没有人不累。

两个人就那么仰躺着,一动不动。累,太累,连挪动一下身体的力气都没有。

饥饿,困顿,身体的超常负荷,再次重重袭来,没多久,两人又意识迷糊起来。

他们十指相扣,手心对着手心,再次睡了过去。其实是半梦半醒,醒着以为仍然在梦里,在梦中又以为醒了过来。

邱寒渡的意识无比模糊,一会儿看到自己被强行注入w77e25毒素的凄惨场面,一会儿看到的是聂医生严肃的脸……他每次给她治毒的时候,都很严肃,根本不似平时那个无赖少年。

阳光照射得草地发烫。

聂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嘴唇干裂,形容憔悴。他一坐起身,就听到骨头喀喀作响。

他这一动,邱寒渡也醒了。阳光太刺眼,她微眯着眼睛,抬起一只手,阻挡着光线:“这是哪儿?”出来的声音,哑哑的,在嗓子眼里打转。

聂印放眼望了一下苍茫的水面,心里格登一声,不会是被冲到海里来了吧?灵国本就离沐海最近,江河汇流入海,再正常不过了。

真是命大啊。沐海孤岛,寥无人烟。

“应该是某个孤岛上,”聂印扶着邱寒渡艰难地坐起:“这下子,你没得选择了。你不嫁我,只有孤独终老了。”

邱寒渡嘶一声,拧着眉,显是吃痛:“你还有心情说这个?”

“你瞧,吃没得吃,住也没得住,全身都散了架,你居然还不让说说,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聂印一边逗着邱寒渡,另一边却是认真在替她解鞋带。

脚竟然肿得,连鞋子都脱不下了。邱寒渡忍着疼,一动不动。她现在就是想动,也没法。脚疼,腿似灌了铅,比千斤还重。

军靴的鞋带全打开,一点一点将她的脚往外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算是弄出来了。

绷带被血水海水浸染得不成样子,脚背肿得老高。好在伤口上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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