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3/5页)
及看清楚。夜空中一个巨大的抛物线划过,女子应声飞出,落在十余米开外一排矮小的灌木丛中。谭树辰迅速地通知了片区的交警和救护车。和子敬的父亲分两路下车狂奔。肇事的车撞在斑驳的梧桐树干上,里面一男一女。黑色的皮质座椅上全是深红似黑的血泊。车里的女子尚有呼吸。开车的司机在浑身散发出的酒气中直接死亡。
子敬的父亲把被撞的瘦弱女子从灌木丛中扶起。瘦弱女子额头的血像解冻的冰河,汩汩地流至他的衬衣。在救护车到来之前,他看见她嘴唇一张一合,似乎有话待说。他将耳朵贴近,听到的全是虚弱短促的气流。
谭树辰和交警说完情况,两个女子已经被担架抬进救护车,疾驰而去。
从南向北的路段凹凸不平。路灯越来越多。可视的范围也随之广阔。路过音乐学院的时候,子敬的父亲说他从来没有来过这所学校。想去看看。
凌晨的校园格外安静。16层的高楼沉默,耸立。没有一丝光亮。操场上有零星的几辆单车躺在栅栏的一侧。树叶在夜风中发出唦唦的声响,像是天空落沙,气压降低。通告栏灯火通明。上面写着学校的大小新闻和活动简报。子敬深圳演出的剪报贴在一张全新的演出海报旁边。演出海报世俗的光鲜亮丽,反射出令人看完皱眉的光。子敬在舞台上挥舞弓子的瞬间定格在黑白照片里面。附注的几行字是对他演出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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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3)
谭树辰问,孩子怎么会走上艺术家的道路?
三岁半那年,在公园里玩。一个少年乐团在公园的石阶上演出。他看着乐队出神,久久不肯离去。后来他的母亲为他找来了老师。就这样开始了学琴的生涯。后来家里人给他取了小名。三岁。意味着他从三岁就开始走上不一样的道路。长大以后,他对三岁这个名字很是抵触。亲戚们才渐渐唤他的名。子敬。
那个女孩也叫子敬。
也不知是恶缘还是善缘。同样名字的人遇到一起已是不多,恋爱起来更是少之又少。
从校园出来的时候,子敬的父亲琴房楼下仰望良久。星光全无的凌晨,月亮用微弱的浅光勾勒出高楼的轮廓。这就是孩子一个人在异乡奋斗了三年的地方吧。窗扇陈旧,瓷砖脱落。里面定是疏冷。不在父母身边的孩子,需要很大的能量才能与异乡为异客的孤独抗衡。
越是孤独的孩子越是害怕孤独。当家长的也未必能真正体会得来。谭树辰拍了拍子敬父亲的肩膀说,走吧。去休息一会。
孩童(1)
思齐在去真武庙的路上接到了冯子敬的电话。我回国了。我想见你。
两个人在学校不远处的书店碰面。她拖着巨大的行李箱,神色木然。她脸颊明显凹了进去,眼神因此而变成更加迷茫。经过长途飞行后,血气还没有复原。脸色苍白,无光。头发用一根藏蓝色的木棍系在脑后,几缕发丝在耳边有气无力的摇摆。原先身上独有的茉莉花味道在阳光朦胧的早上逐渐干裂,杳无芳菲。
她是为他回来的。不用再去回忆过去。只是现在。
她听说他有了新的女友。她想见上一面。没有对比的情绪,也没有嫉妒的心态,只是想见上一面。出于对他过度的略带侵略性的关心。他是带着孩童般心灵的人,在逐渐长大的形体里始终有一颗未曾长大的心。由于这样,他才在演奏中拥有一颗常人难以保有的赤子情怀,才得以将爱恨情仇没有任何负担的放大。没有随着岁月的更替和成长的递进带来任何烦恼,也没有遭遇过多的坎坷。在不知不觉用音乐排遣情绪的过程中,缺少保护,因为太过单纯。仿似没有在野生丛林生活过的幼狮,从动物园放出,一遇风暴变是灾难。
他让她住在他与子敬合租的房子里。住子敬的房。她坚持不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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