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2/4页)
,吾不可得而知也。是其诞漫忄敞怳,(诞,音但。漫,莫官切,又莫半切。忄敞,齿两切。怳,许两切。忄敞怳,惊貌。)冥冥焉不可执取者。夫圣人之为心也,(一无“心也”字。)必有道而已矣,非于神也,盖于人也。以其诞漫忄敞怳,冥冥焉不可执取,而犹诛削若此,况其貌言动作之块然者乎?是设乎彼而戒乎此者也。其旨大矣。”
或曰:“若子之言,则旱乎、水乎、虫蝗乎、疠疫乎,未有黜其吏者,而神黜焉,而曰‘盖于人者’,何也?”予曰:“若子之云,旱乎、水乎、虫蝗乎、疠疫乎,(一本无“旱乎至疫乎”十字。)岂人之为耶?故其黜在神。暴乎、眊乎、沓贪乎、罢弱乎,(罢,音疲,下同。)非神之为耶,故其罚在人。今夫在人之道,则吾不知也。不明斯之道,而存乎古之数,其名则存,而教之实则隐。以为非圣人之意,故叹而云也。”
曰:“然则至雨反风,(《金縢》:周公居东,天大雷电以风。王出郊,天乃雨,反风,禾则尽起。)蝗不为灾,虎负子而趋,(刘昆为弘农守,崤、渑多虎灾。昆为政三年,虎皆负子渡河。宋均为九江守,郡多虎,均下令去其陷阱,后传虎相与渡河。又山阳、楚、沛多蝗,其飞至九江界者,辄东西散去。)是非人之为则何以?”余曰:“子欲知其以乎?所谓偶然者信矣。必若人之为,则十年九潦、(郎到切。)八年七旱者,(此二句,《庄子·秋水》之文。)独何如人哉?其黜之也,苟明乎教之道,虽去古之数可矣。反是,则诞漫之说胜,而名实之事丧,亦足悲乎!”
○乘桴说(韩退之说《论语》,与世之学者大异。如“子在,回何敢死”,而曰“回何敢先”,“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而曰“子所雅言”之类,皆自出新意,不同诸子。柳子于《论语》,其语不多异。而《乘桴》一说,亦出于诸儒言意之外。桴,芳无切。)
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桴,编竹木以渡。大者曰筏,小者曰桴。)从我者其由欤!”子路闻之喜。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说曰:海与桴与材,皆喻也。海者,圣人至道之本,所以浩然而游息者也。桴者,所以游息之具也。材者,所以为桴者也。《易》曰:“复其见天地之心乎?”则天地之心者,圣人之海也。复者,圣人之桴也。所以复者,桴之材也。孔子自以极生人之道,(“极”,一作“拯”。)不得行乎其时,将复于至道而游息焉。谓由也勇于闻义,果于避世,故许其从之也。其终曰“无所取材”云者,言子路徒勇于闻义,果于避世,而未得所以为复也。此以退子路兼人之气,而明复之难耳。然则有其材以为其桴,(一作“以为桴”,无“其”字。)而游息于海,其圣人乎?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由是而言,以此追庶几之说,(“追”,一作“迨”。)则回近得矣。而曰“其由也欤”者,当是叹也回死矣夫。
或问曰:“子必圣人之云尔乎?”曰:“吾何敢。以广异闻,且使遁世者得吾言以为学,其于无闷也,揵焉而已矣”。(揵,一作“捷”。)
○说车赠杨诲之(诲之,杨凭之子也。凭自京兆尹眨临贺尉。临贺在岭南,属贺州。公时在永,诲之道永之贺,公作是说以送。然诲之犹以为柔外刚中,未必不为弊车,柔外刚中,未必不为常人。公反复论辩,有二书,见于集之别卷。)
杨诲之将行,柳子起而送之门,有车过焉,指焉而告之曰:“若知是之所以任重而行于世乎?材良而器攻,圆其外而方其中然也。材而不良,则速坏。工之为功也,不攻则速败。(攻,牢也。)中不方,则不能以载,外不圆,则窒拒而滞。方之所谓者箱也,(箱所以载。)圆之所谓者轮也。匪箱不居,匪轮不途。(途,谓行于途。)吾子其务法焉者乎?”曰:“然。”
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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