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部分 (第1/5页)

杜若笑笑,对他的赞叹没有谦虚推辞——对闻人白这种人来说,谦虚客套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唯有真正的能力可以得到他的认同。

“我按时应邀而来,下一步如何?”

杜若单刀直入。

不是因为时间紧迫,更在于据她观察,这闻人白并不是她常见那种心思多狡的人,之前的下马威和赞赏,看起来确实是出于本性的孤傲自赏,反倒是她有意展示轻功和易容术,步步算计的心思过于着迹了。

目前实力展示的效果刚刚好,就不必更进一步彰显强势,反倒令他排拒抵触。

闻人白闻言沉默,杜若平静等待,眼光远远落下,凝视长街中心的战局,不急不躁的神情动作,即便是闻人白心里早有决议,也不由心中暗赞其风度。

他们站在房檐最靠前的边缘,身形与房檐两翼的斜坡呈锐角,杜若与闻人白差不多并排,略微落后半步。脚下所踏的酒楼虽只有四层,却有近七丈高,独兀于周围的建筑,茕茕孑立。

夜风徘徊,掀飞衣角长发,猎猎作响,在下面远远看去,直似天人。

闻人白忽然出声:“站在这里,你有什么感觉?”

他说这话时背着手,眼光和杜若一样远远落在战场中,并没有看杜若,他身边三米内只有杜若一人,连他暗部的同伴都站在三米开外,各自散布,更不用说更远处的烟雨会和不知名首领所带的人了。

天外飞来一句,让杜若挑了挑眉。

他在这里提问题,她的同伴却在下面拼命,随时有性命之虞,若不是知道闻人白不是那种口蜜腹剑的人,恐怕也会觉得他在落井下石。

杜若和闻人白接触

的时间太短,依靠箫声依旧短而片面的描述,能触及他性格的核心已经是难能,又怎能将他的心理活动咂摸得一清二楚。

不过,这不妨碍她就地取材,拉回话题。

杜若侧身,与闻人白拉开一步,目光在他空荡荡的身边旋绕片刻,没有拉下保持在安全距离外的众人,嘴角轻挑:“依我所见——高处,不胜寒”

她这话湣�鹩魇疚湃税滓蝗耍�袦‘佛喻示暗部、甚至整个六扇门在江湖里的位置和处境。

话题轻易被拉回主题,闻人白侧头看她,覆着蒙面巾的轮廓有轻微异动,好像在笑他说:“你是个聪明人。”

被他点破意图,杜若挑眉,微笑,“我相信你也是。”

站在高处,注定眼界比普通人更开阔,只要头脑足够清醒,想必不会看不清六扇门此时的危机,明部和暗部同坐在一条船上,船尾漏水,整船人都要一起倒霉。

闻人白不是会被利益动摇蒙蔽的人,即便先前不知,被箫声依旧和越千军晓以利害后,应该很清楚该怎么选择。

“我不能代表所有人。”话虽如此,闻人白语气里的自信,却让杜若相信他对手下掌握之人的绝对控制力。

“其实我也不能,甚至可以说没有人可以代表明部。”杜若坦白道,让不远处另外两个暗部的人微微异动。

看见闻人白似乎传音安抚了手下,落到杜若身上的目光隐带压迫,杜若才微笑接续“但其一,我们没有选择,”在这点上,暗部的处境和明部一样,“其二,我们明部的作风,是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怨报怨——”

她淡淡一笑,五分淡然,五分自信:

“坦白说,我们两部之间的前事我不大清楚,个人私下的过节更无从得知,这次能不能恩怨相抵,我没有把握,也没法拍着胸脯给你作保证,只能说,这是一个开头,而我会尽力。”

一番话说中闻人白的心思,而后的剖白所表露的气度和胸襟,更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即便以闻人白的自负,也不得不承认杜若的坦白确实打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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