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2/4页)

根本不让我进门,而有您帮助,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我估计……”

“您估计错了,”拉斯科利尼科夫打断了他的话。

“请问,她们不是昨天刚到吗?”

拉斯科利尼科夫没有回答。

“是昨天,我知道。因为我也不过是前天才到。嗯,至于这件事嘛,罗季昂·罗曼诺维奇,请您听我说:为自己辩解,我认为那是多余的,不过请您告诉我:在这件事情上我真的犯了那么严重的大罪吗,也就是说,如果不带偏见,客观公正地评判的话?”

拉斯科利尼科夫继续默默地仔细打量他。

“我在自己家里追求一个无力自卫的少女,‘卑鄙地向她求婚,从而侮辱了她’,——是这样吗?(我自己先说了吧!)不过您只要想想看,我也是人,etnihilhumanum……①总之,我也能堕入情网,我也会爱上人(这当然是由不得我们的意志决定的),于是就用最自然的方式表达出来了。这儿的全部问题就是:我是个恶棍呢,还是牺牲者?嗯,怎么会是牺牲者呢?要知道,我向我的意中人提议,要她和我一道私奔,逃往美国或瑞士的时候,我可能是怀着最大的敬意,而且想让我们两个人都能获得幸福!……因为理智总是供爱情驱使;我大概是更害了自己!……”

①拉丁文,引自古罗马剧作家杰连齐亚(约纪元前一九五——一五九)的喜剧《自我折磨》。引文不正确,原文是:“我是人,凡是人所具有的东西,没有一样是我所没有的。”这句话已经成为箴言。

“问题完全不在这里,”拉斯科利尼科夫厌恶地打断了他,“您只不过是让人感到讨厌,不管您对,还是不对,哼,她们不愿跟您来往,会把您赶走,您请走吧!……”

斯维德里盖洛夫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您……您倒不会上当受骗啊!”他非常坦率地笑着说:“我本想耍点儿手腕,可是,不成,您恰好一下击中了要害!”

“就是现在,您也还是在耍手腕。”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呢?”斯维德里盖洛夫坦率地笑着说:“要知道,这是所谓bonneguerre①,兵不厌诈,耍这样的花招是可以的嘛!……不过您还是打断了我;不管怎么着,我要再说一遍:要不是发生了花园里的那档子事,什么不愉快的事都不会有。玛尔法·彼特罗芙娜……”

①法文,“真正的战争”之意。

“就连玛尔法·彼特罗芙娜,据说也是让您给害死的?”拉斯科利尼科夫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这您也听说了?不过怎么会听不到呢……嗯,对于您提出的这个问题,说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对您说才好,虽说在这件事情上,我绝对问心无愧。也就是说,请不要以为我怕什么:一切都完全正常,无可怀疑:医生检查,发现是死于中风,这是因为她午饭吃得过饱,把一瓶酒几乎全喝光了,饭后立刻就去进行浴疗,此外没能查出任何别的原因……不,后来我考虑了一段时间,特别是在路上,坐在火车车厢里的时候:这件不幸的事……是不是我促成的,是不是我使她精神上受了刺激,或者是由于什么别的诸如此类的情况?可是我得出结论,这也绝不可能。”

拉斯科利尼科夫笑了。

“那您何必这样不安呢!”

“您笑什么?您想想看:我总共才不过抽了她两鞭子,连伤痕都看不出来……请您别把我看作犬儒主义者;因为我完全知道,我这么做是多么卑鄙,而且我还做过其他卑鄙的事;不过我也确实知道,玛尔法·彼特罗芙娜好像也喜欢我的这种,也可以说是风流韵事吧。关于令妹的那件事已经完全结束了。玛尔法·彼特罗芙娜不得不待在家里,已经是第三天了;已经没有必要再进城去,她拿去的那封信,大家都已经听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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