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5页)

吞回肚子里,因为他锐如镰刀的眼光还真有那么点可怕。

“现在。”他令出如山。

她讷讷。“那个地方……人家没有铜镜擦不到嘛!”笨蛋!笨蛋!逼她说出这羞死人的话来。

虽然不常,可女儿家的矜持她也是有的!

“给我。”他伸手接过瓷瓶,示意水当当躺回石床。

她这才悚然失色。“我自己会设法,不用你鸡婆。”她仍学不来温柔。

和她不一定有理就说得通的,郭桐放弃浪费口舌。他拎小猫似地将水当当放在石床,冷然命令:“二选一,要自己脱还是我来?”

水当当满脸通红,皙白的贝齿森森露出来。“我会宰了你的。”

他冷嗤,威胁地跨前一步。

水当当百般不情愿的并拢双脚,往床内缩,郭桐又进一步,“叮”的一声,一副利若寒霜的短刀从她绣花鞋的前端冒出。

哼,她水当当从不受要挟!

她的身子是留给未来夫婿看的,谁敢轻举妄动,包准吃不了兜着走。

老实说,郭桐委实没料到她鞋中藏有机关,待发现不对,小腹微缩,身子微侧,堪堪避过水当当的攻击。

“我的身子只有我未来的丈夫能看,你算哪根葱!”

郭桐身如鬼魅, 一个呼吸间欺到她身旁, 手臂猿伸,放倒了水当当。“你的‘身子’我早看过了,还矜持什么?”

他不带邪思的撩开她的衣服,三两下替她上好了药,顺手除去她的刀鞋。

“以后不准再穿这种鞋。”

“你有完没完!凉鞋也不准穿、绣鞋也不许,你不安好心眼,敢情要我打赤脚穿草鞋当乞儿才甘心吗?”得寸进尺的臭家伙,管东管西管畚箕。

“你想跟我,就必须听我的。”他也失了耐性,由喉咙迸出低吼。

“你以为你是谁?”要比嗓门,大家一起来。

“我——”被慌乱冲散的理智又聚拢回来。对啊,他究竟着了什么魔,处处关心她,生怕她受一丁丁伤害……他开始为自己这种脱出常理的行为耿耿于怀。

他就这样近距离的注视她那无比生动的面孔,蓦然惊慌失措起来。

水当当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那些话一口气从她口中冲出来,完全没有经过思考,等她说完,再见到郭桐阴沉的脸,她已开始有些忐忑了。

“桐儿——”

郭桐脸色复杂地瞅了她一会儿,随之仓促地走开了。

不过才几个时辰光景,屋外的景物全披上泪腊般的一层洁白,天空还不断落着鹅毛绒似的雪花,像郭桐剪不断理还乱的心潮。

郭桐无视于纷纷落到他发上、身上的飞雪,无视于荒园中的断红残绿,木然掏出他随身的横笛。

凄越悠扬的笛声伴着雪花传了出去,水当当在石室朦朦听着他的笛声,不觉陷入一种空前未有的迷茫里。

笛声直到夜深露重时分,响彻在水当当的耳畔,久久不去——

确定水当当已安然睡去,郭桐才仔细地阖上石室门,来到曾做为他书房的院落外。

他拿出一颗不起眼的弹珠,朝空一弹,高远的黑丝绒天空遽然出现一道流星似的光痕,它躺在天际一晌后才渐渐淡去。

郭桐就在院落中等着,形同化石。

半炷香后,有道灰影翩然从檐瓦中翻落。

“爷……是您吗?”

那声音带着抖音,似乎不敢相信。

“昆仑,我在这里。”郭桐出声。

他像张硬冷神秘的黑色剪影,一动也不动地贴在没有月光的暗影下。

来人虽然穿了件雪貂大氅,行动却不受任何限制,以极快的身影来到郭桐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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