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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有公子十分里一分的才情,现在不会开这个书坊了。”

朝宗摇摇头:“你听我说下去,我接到家父的手谕上说,我的文章华而不实,徒重虚华而缺少骨子。”

蔡老板笑道:“这老人家看文章自然是比人家要高一点,但是对公子,总不免要谦逊一点的。”

“不!家父倒不是这种虚伪的君子,他说话一向很实在,我自己反省了一下,发现老人家的话也不无道理,我在实用的工夫上还欠缺,满腹的大道理,虽是安邦定国,成王成圣之道,但只是纸上说得冠冕堂皇,没有一点实际的办法。”

“道理上说得明白就好,府试只为拔举,不是朝廷开科选士的京比,那才要讲究经世致用之学。公子也还年轻,只要明白了圣王之大道,尽可慢慢的磨练。”

侯朝宗笑了笑道:“蔡老板,如果是你去衡文,我倒是有把握必中了,只可惜朝廷委派来的学政大员们本身是在做官,又未必能像你想得这么远,所以对今科中与不中,我倒是得失之心不那么浓了。”

“马五先生法眼极高,他总不会看错吧!”

“可是你也说过,被他选中在前面的人,经常也有不中的,也可见此公跟家父的看法是不谋而合呢!”

蔡老板刚要开口。

侯朝宗又说道:“反正我也不会就在这一科上定了行止,今科不中,来岁还是要再来的,所以银子留在这里,一切都借重了。”

蔡老板见朝宗留下的是三十两银子,忙道:“侯公子,结算份例,也只要二十两就足够了,你这另外的十两?”

“那是麻烦你的。”

“侯公子,你别开这种玩笑了,小号能够请到几位名士相公来盘桓,已是莫大的面子,从没有收取费用的,你若是不嫌弃,赏小木头几钱碎银,已经使他笑得合不拢嘴了,那里要这么多。”

侯朝宗笑了一笑,道:“蔡老板,难怪朋友们都叫你冲天炮,你的性子实在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这块银子我是要麻烦你去置办一些东西的,因为家慈虔佛,大前年过金陵时,曾在清凉寺的菩萨面前许了愿,此愿一直没有还,明天又是佛会之期,所以要我去代为还愿。”

“原来是这个用途的。”

“家父虽然不那么虔敬,却不禁止家人们信佛。”

“是!是!信佛礼佛是好事,因为神佛总是叫人行善祛恶,只要不迷信而走火入魔就好了。”

“正是这话,所以家父为了赶时间,劳动军驿把信送到,也是体念家母为祖母请福祈寿的一片孝心。”

“清凉庙期在留都虽不是一件大事,却是件盛事,很多人家早就在那儿搭好棚架,招待亲友了,这时候再去准备,恐怕太晚了。”

“我倒不是要如此铺张,只要置办些香烛纸马,另外换些零钱,一路上散给那些乞儿化子。”

“这也要不了许多。”

“你置办了之后,留下一两给小木头,剩下的都算是庙里的香油钱吧,这件事我本来是不敢麻烦你的。”

“那里!我是顺便,因为我每一年都要去应酬一下的,亲戚朋友、老主顾,很多在那儿架了棚子。”

“正是为此,我才敢烦驾,而且散钱的事,也要麻烦小木头了,兴儿明天没空,他要整理行装,还要到各处去代我辞行,所以我今天先拜托了。”

“那当然没问题,只是公子的行期太仓促了,老汉明日又不得暇,想给公子饯行都来不及了。”

“不必客气,来日方长,打扰之处尚多,容图后聚吧,明日的一切,多多费心,我这儿先谢了。”

又客气了两句,他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兴儿是个小孩子,听说明天好玩的事儿没有他的份,来到金陵又还没有好好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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