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5页)
这比被人打了更令她伤心,伏在膝上痛哭。一下午的委屈在此倾吐。
“这混蛋!”
允笙骂他又像骂自己,更后悔当日伤人之言语。
他无从安慰她,也知通她只是需要发泄,真能安慰她心的另有其人。
她抬起脸。“我没办法像反驳你一样反驳他……”
长长的睫毛下又是泪珠滴垂,一句话没说完便背过身子,伸袖拭泪。允笙看在眼里,不由得心生怜惜,安慰地问道:“是什么使你改变?”
“爱!爱情使我变得软弱,不知不觉的委曲求全。”
“他这般待你,你还能爱吗?”
“我不知道。”过一会又说:“会吧!”
允笙闻言自伤自艾并充满挫折的告诉自己:她的反应是正常的,因为她的心已先给了那一个男人……空有一副痴心肠,奈何咫尺天涯,内心不由要感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良久,良久,他们就这么注视着彼此,沉默充斥于他们之间。泪被伸来的温暧大手拭干,有一刹那间,盼盼很罕见地感觉畏怯。
“谢谢你听我诉苦。”盼盼缩回安全的被单下,已能平静而自嘲地对允笙笑了一笑。
“也许,他说得也没错,太有钱、太有学问的男人,使我相形见绌,表面上很自在,内心实则畏怯于接受也说不定。”
“不是你自卑,而是你太年轻了。”允笙真诚地说:“再过几年,有了社会历练,你会变得较成熟,有了信心就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今天的事,我不便给你什么意儿,只能说,婚姻应该是‘水到渠成’般自然的事,千万不可‘削足适履’。”
“削足适履?”盼盼迷惘。
允笙没有解释,为她关上灯,轻轻搁下一句:“盼盼,你是块瑰宝,千万要有自信。”
无声无息地走出玫瑰房。
第六章
“画中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妈妈要把她关在这里?”
秦雨萱不只上百次地独自困惑过。“关”?!真的,这是秦雨萱所能解释母亲行为的唯一理由。她感觉得出来,母亲不是爱惜“她”,而是满怀恨意的将“她”锁在这不见天日的房间,至死方休。
记得从十几岁开始,家里便有了不成文的禁忌──不能踏进这房间一步──而母亲也变得更难以亲近了。
母命诚严厉,雨萱还是偷偷的溜进来过好多次,有一回还差点与二哥雨樵撞上,所以她确信雨樵也偷看过,至于大哥雨晨,那是令她难以理解的另一类人。
“她真的好美!世上真有这么一个人吗?还只不过是画像而已?”
秦雨萱立在“她”面前,为之赞叹不已。
蓦然,自门外传进何玉姬怒喝的声音:“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叫你做的事没一件办得成。”
雨晨抗辩的声音很低弱,这个家没有人敢在何玉姬面前大声说话。雨萱没听清大哥说什么,只是母亲就在门外,随时有可能进门来,心想怎么这么不巧,忙溜进窗市,拉开落地窗,正听见母亲大声下令:“尽快带金盼盼回来见我,我要让她嫁不成卓允笙。”
不及细思,拉拢妥窗子,雨萱见绳梯还摆在阳台角落,暗吁一口气,将之一边绑紧在栏杆上,垂放下至后园中,于是她便顺着绳梯,安全地自二楼溜了下来。等一会,唯一被允许进秘室清扫的哑嫂,会护着她将绳梯收好。
清晨的空气夹着隔夜的花香,好闻得很。雨萱今年刚升上研究所,以逃避进“千越”工作。雨樵因为最有才能,也最倒楣,一念完大学,就被母亲抓进公司准备接位,理由是实际的商场经验比任何博士文凭管用,雨樵不得已只能利用晚上进修,才得以取得硕士学位,雨萱向来服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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