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5页)
产生一种拥抱莫里森的感觉,便“不怀好意”地问他:“他们开始蠕动又怎样呢?”
郁比娅心里明白,她这话的真正意思是:他们又开始蠕动了,我们呢?
莫里森看看她,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说了一句:“哦!”
哦?
哦是什么意思?
郁比娅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随之就脸红了,她恍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冲动的想法其实也很莫名其妙。
后来,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郁比娅终于明白了莫里森的“哦”是什么意思。
那意思大抵是:我不完全明白你在说什么,但似乎又觉察到了你的言下之意,我有些惶惑,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你,情急之下,我只好用一个字来搪塞你——“哦”!
有时,她很想问他:“你会亲吻我吗?”但她没有问,她特别担心话一出口,他又“哦”地一声,就没了下文。
做不到的第二原因是莫里森有时穷得叮当响,而且不会用钱,自己的钱花在哪儿也不清楚。
当他为钱发愁却又死活不想跟朋友借钱的时候,如何你问他“你的钱都用哪儿去了?”他就回答你说“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一摸口袋就没了”,让你为他干着急。
这种人不适合抱着大哭,他顶多陪着你大哭一场,却无法让你不再哭。
比如现在,如果郁比娅哭着告诉他:“我的香奈儿被抢了!”想必他会冷冷来一句:“抢了就算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难道用塑料袋就不可以提东西吗?”
这种人你别指望他会给你再买一个香奈儿,他认为没必要,即使他认为必要也没钱给你买。
做不到的第三个原因是,郁比娅老觉得自己在莫里森面前极不自信,她非常痛恨自己有这样的感觉,她经常对着镜子问自己,我干嘛不自信呢?他不就是一个小孩子吗?任性!傻!笨!整个一蠢驴!
这些都是不能抱着莫里森大哭的原因,又好像都是可以抱着莫里森大哭的原因。
是与不是之间,郁比娅常常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莫里森。
她在日记中写道:“亲爱的莫里森,你是一朵干净的云,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变成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被一阵狂风吹走。或者,你是一块用露珠做成的饼干,我想吃掉你,却不知如何下口……”
有时,她独自一人在屋子里呆上一整天,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看着,突然听见自己的眼泪“咔嚓”一声,剪开紧闭的眼皮,滴落在阴暗的空气里。
之后,她嗅到的全是眼泪潮湿的气息,她轻轻地唤了一声:“莫里森……”
第八章:就因为一只手提包
尽管咸鱼路人声鼎沸,来电铃声还是将郁比娅从大雾弥漫的思绪中唤醒,她迟疑着拿出手机一看,是莫里森。
她没有接听,她感觉自己僵硬的手指快要把握不住一个小小的通讯工具。
她仿佛看见莫里森焦急的声音顺着一条深黑的隧道跑了过来:“郁比娅?我已经到了我们昨天约定的地点,你在哪里?”
郁比娅很想撕心裂肺地喊一声——莫里森!但她忍住了。
挪动快要瘫痪的双腿开始往回走,她最终消失在长着鳄鱼皮的滚滚人流。
就在她回转身的那一瞬间,偌大一个世界,没有人看见她早已泪飞如雨。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去会莫里森了,也知道莫里森在失去她的音讯之后,必将如发疯的孩子度过每一个漆黑的夜,迎来每一个失语的黎明,独坐每一个失控的黄昏。
然而她,必须离去!就因为失去一个手提包!
既然一只蝴蝶在巴西扇动翅膀,就有可能会在美国的德克萨斯引起一场龙卷风,一只手提包突然被打劫,当然也有可能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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