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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那些人想抓的應當是桃娘。
桃娘眼淚汪汪:「是我對不住你。」
慈姑搖搖頭:「到如今, 我也是一條船上的人, 還請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桃娘便一一說明, 慈姑聽完桃娘的話後腦子飛速轉了起來:
這樁案子太過有名, 連她都聽說過,這些天在大理寺做菜時也曾聽來吃飯的官吏們討論過,據說濮九鸞這次能來大理寺辦案, 也是因著被官家指派來處理這樁案子。
沒想到這位娘子居然是一名證人。
劫持她們的人應當是宰相的人,至於為何沒將她們當場殺了,只怕是因著殺手一開始收到的指示是除掉桃娘,卻沒想到與桃娘一起在車廂里的還有自己,殺手自然不能當著自己的面殺人後將自己放了,可若是要多殺一個人,只怕宰相那邊與殺手接洽的人並沒有付雙份的價錢。
何況,按照桃娘所說,她只是名道觀里無親無故的奴婢,自然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人大的麻煩。而她是個用得起牛車的自由民,貿然死了只怕會引起官府注意。
慈姑小聲對桃娘說:「倘若我沒猜錯的話,現在那殺手應當在與相府的人請示我應當怎麼辦,甚至,兩人正在討價還價哩。」
她說得輕鬆,卻叫桃娘的眼珠山崩一般湧出:「是我沒用,我連累了老闆娘。」
「是老闆,不是老闆娘。」慈姑沖她眨眨眼睛,「我自個兒便開得起店,不需要男子當我的家。」
倘若是平時桃娘還能與這位利落颯爽的娘子聊上幾句,可如今她哪裡還有心思開玩笑?她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了下來。
淚眼婆娑中,她似乎看到康老闆伸出手來,利落一抖,那繩索便掉落地上。
等等!
桃娘眨了眨眼睛。
沒看錯,那捆在康娘子手上的麻繩不知道何時已經脫落。而且康娘子已經湊過來幫她解起了繩索。
這……這是如何做到的?
康娘子似乎瞧見了她的困惑,揚揚眉毛:「自打我在睡夢中被人捆了扔到人牙子船上後,我便下定決心要學會這解繩法。」
這是她特意花了許多錢向萬勝門灌口二郎廟門口擺攤跳索拽百戲的藝人學來的呢。從前她喝了隔房嬸子一碗茶水後,便昏迷了過去被他們扔到了船上,自己與哥哥想掙扎卻被綁住了手腳,自那以後她便心有餘悸,直到自己經營食鋪變有錢後,立即花了一百兩學了那獨門的秘籍。
「嘖嘖嘖。」想起銀子慈姑還是頗有些心疼,「回頭救了你,你能與我攤五兩學藝費麼?」
桃娘拼了老命的點點頭。
「你聽——」慈姑示意她聽。
桃娘聽得見流水潺潺,還有鳥叫聲。
慈姑便說與她聽:「水上建造的木屋,定是汴京城裡一處塌房。沒什麼人聲,應當不是碼頭。」
汴京城裡多河水又寸土寸金,百姓們便想了個節約徒弟的好法子:將倉庫建造在河裡。打幾根木樁起個木屋,裡頭雖然簡陋潮濕住不得人,卻能倉儲貨物,這種屋子便被喚為「塌房」。塌房雖遍布汴京,可都熱熱鬧鬧,擠滿了來取貨存貨的人群,若是悄無聲息,那便只能是位於偏僻之處。
桃娘也想到這一遭,心裡一沉。地處偏僻,她們兩人又如何求救?怪不得對方連塞口的布巾都不用,原來是算定了她們逃不出去。她不由自主便往眼睛瞧向了慈姑。
慈姑卻在四處東張西望,打量著這木屋。
這塌房隨隨便便築就,裡頭隨意堆放著沒用的油布、木材,沒用任何可用的利器。
慈姑本想尋個木棒石塊之物,趁著那人進門時狠擊他後腦然後趁機逃竄,可是如今瞧來那人也不傻,倒知道將利器鈍器都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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