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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从一旁急急忙忙跑过来,因速度太快而脚下一绊跌倒在地;巨大的声响引得我侧眸轻瞥一眼,继续悠哉游哉着浇花,“出了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下人手脚并用着爬起来,顾不得拍一拍长袍上的泥土灰尘,张皇着说:“少爷……少夫人,晕倒了!”
我手一滑,水壶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一切都远了,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下人在身后不停呼喊“少爷风范风范”;此刻我忘了我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忘了我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公子荆岳,忘了我是行不露足笑不露齿的豪门少爷,我只是在用着我最快的速度狂奔,只为了那句一直在我脑海中回旋盘绕的“夫人晕倒了”。
可能这注定是一个噩梦。当我心急火燎地赶到的时候,太医却告诉我,我心爱的女人,我心心念念的女人,我万般迁就万般宠爱的女人——怀孕了。
太医一脸的喜相,恭贺着我:“恭喜公子,贵夫人有喜了!”顿了顿,他似是有些犹豫,但转脸还是一脸喜色告诉我:“已两月有余。”我家和绍司家也都算名门望族,因此我俩大婚倒是闹得世人皆知了;也因此知晓我俩大婚才一月多,如今绍司怀孕却两月多,倒也难免这太医会这般迟疑。他大概认为这孩子是在我俩婚前一月多的时候情难自禁有的罢。
我只觉得脑子一片乱,周围都是乱轰轰的声音,只有那句“夫人有喜了”特别清晰,清晰到连心碎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但在混乱的同时我又感到惶恐,原来在我和绍司空白的这些年里,已经有另一个男人闯进绍司的世界,占据绍司的心了。而我和绍司,只有我一个人挂念了她这么多年而已,而于绍司,恐怕早已忘了多年前,在林家大堂中,有一个少年郎曾嗤笑过她的名字;恐怕早已忘了多年前,在林家小院中,有一个少年郎曾静静倾听过她的抱怨;恐怕也不会知道,曾有一个林家少年郎默默等待关注了她十载年华。绍司什么也不知道,她或许只知道她曾深深爱过一个人,将所有都给了那个男人,就连……也给了那个男人;但那个男人,不是林家少年郎。而她对于我的印象,恐怕只剩受家庭逼迫而成家的一个男人。我该拿什么,来和那个男人比;他和绍司,或许占据了我和绍司空白的这几年,甚至……而我在绍司的印象中,却绝非能和那个男人比。我至今都仍记得大婚那天绍司满脸的紧张;满脸的惶恐。那个男人呢?他在绍司的印象中呢?全身的温柔和令她信赖的使人放松的气息?但一定比我给绍司的印象好。等等……怀孕?
我怎么觉得全身都有些冷呢。绍司有孕两月多,而她大婚那天的紧张……那根本不是紧张了,那是害怕,害怕被揭穿,害怕颜面扫地。我的思绪更乱了,我等着绍司醒来,我想用着温和的态度对她循循善诱;但为何我的眼神有点冷,神色有点淡薄?
第二章
绍司睁眼睁得有些艰难,迷迷糊糊睁了好半晌,又费了半会力气将我看清。她蓦地惊恐睁大双眸,半晌又故作镇定地扯开一抹笑,她将我细细地看了许久,像是要想起什么似的,但却未果。刚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我先她一步勾起嘴角冷声开口:“绍司,恭喜啊,你怀孕两个月了。”我的眸转向她的腹部,“这里,有了一个小生命的存在了呢,存在了两个月了呢……”我静静地看着她逐渐慌张的神色,说完转身便走,绍司惊慌大叫,急伸手抓住我,我静静回眸看着被她抓着的手,冷冷拂掉,“我叫荆岳;你连想我的名字都需要想半天?更可笑的是我还是你的丈夫!我们成婚已一月有余!”她忙唤“荆岳”,小心翼翼着打量我的神色,眼中有雾气浮起,她轻声道:“对不起……”说着又小心翼翼来抓我的手;我说:“放手。”绍司急的大叫:“我不放!”绍司死命抓住我的手,哽咽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求你别告诉我娘和我爹。”我拂开她的手,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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