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部分 (第2/4页)
和尚也在他们手上吃过亏,被倭刀砍的光头冒血,跟他们打。得死多少人,光是抚恤金就吃穷了自己。
再说这一架打下来,不论胜负,损失的都是自己雁荡派的实力。万一再有人起了歹心,来一场内讧火并,自己的产业就归了别人了。
还有啊,皇帝不差饿兵,让自己带人去打倭寇,你们水月庵怎么不得表示表示?你让狗咬人,也得给根骨头吧,什么好处都没有,就让我们去玩命,这是拿人当傻小子使唤呢?咱是羁縻关系不假,但是我们也不是孙子,哪有这么使唤人的道理。
因此他缩了缩身子,说道:“咳!夏仙子,按说这事吧,是没说的,咱义不容辞,可是我这个身体啊……咳咳……我跟您说,这是一天不如一天啊,这事吧……”
夏紫苏心头暗自起火,随手拈起一块酸梅放在嘴里,又喝了口茶道:“曾掌门,若是你身子不好,我也不勉强。只是回山之后,我只好如实禀明恩师了。雁荡派的事我们不好管,可是雁荡门掌门身体日衰,门派难以支撑,你我两家同气连枝,她老人家也好早做准备,拿个章程。”
曾石方一听这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丫头是彻底不给自己留路啊。一张嘴就是往决裂上走。可是面对这水月庵的大师姐,自己可没底气和对方较劲。他只当夏紫苏这是是奉了师太之命前来调兵抗倭,以那老尼姑自诩正派人士,忠君爱国的德行,倒也做得出来。却哪里想到夏紫苏这是伪托师门,谋取自己的私利?
因此曾掌门只得央告道:“夏仙子且慢,我这有下情回报。实不相瞒,小的门派里是有些人手,可是能干架的,基本都是温州人。若是倭寇犯到温州,咱们守土有责,自然没话说。我身上还兼着团练的差使,温州勇里,就有近一百人是我拉出来的,三、六、九日还要去教授拳棒,咱打倭寇不含糊。可是让温州人去帮这台州人守城,这可就有点难办,手下的儿郎们,也未必肯听话。再说我们前脚走,要是后脚倭寇到了温州,进犯永嘉,这岂不糟糕?”
他说的话其实也没什么错误。当时大明的乡土观念重,又都持各扫门前雪的态度,这也间接导致了倭寇可以自由行动,游走于夹缝之中。当倭寇进犯本乡本土,保卫自己家园时,就连一般的乡村壮丁,有时都可以奋勇杀敌。可是调到远处去帮别人保家园,谁还耐烦玩命?那必然是有好处就上,有危险就溜。
彼时一支百余人规模的倭寇,有时能击溃千人规模的官兵,也有时却被数百名乡民杀败,并不是说乡民武艺装备就比官兵好,而仅仅在于乡民身后站着自己的父母妻儿,自然能够和倭寇拼命。而官兵谁个愿意舍了自己的脑袋,去换长官的大好前程?
而温州这一带的江湖门派,温州人本地多,愿意保住自己故乡,不想走太远去台州打仗,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地方。
问题是夏紫苏如今是一个怀了身孕的女人,她要帮的是她的男人,她孩子的父亲,这时候还要与她讲道理?至于说到温州安危,以及温州江湖人士的乡土观念,现在的夏紫苏根本顾不上。
只见她一拍桌案,两道柳眉微挑,一双凤眼怒张:“曾掌门,你这话就错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我都是大明子民,哪分的什么温州人、台州人这么清楚?如今朝廷视察东南军务钦差严鸿就在台州,倭寇听到这个消息必然集中主力攻打台州,意图杀害钦差。我辈难道能置身事外,或是还讲什么地域之见?你若是实在不肯去,晚辈只好告辞,只是从此以后,贵我两派的交情,也就休要提起!”
她也是为了严鸿不顾一切,公开以两派的关系作为要挟手段。可曾石方一听严鸿二字,神色一变,对方的态度和言辞反倒不怎么在意了。他并非那种糊里糊涂的乡下土老财,对江湖和朝廷的事都在留意。他可知道这夏紫苏是什么出身,夏家与严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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