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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處都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

案上一盞小香爐,熏得車內幾分幽香。

紀初苓邊偷偷打量邊在膝上揉搓著雙手。

女子手易沾寒,她方才外頭站得久了,便是馬車中這麼溫暖,她指尖的寒意一時半會也沒有驅盡。

之前離得匆忙,怎麼把手爐落在昭明殿下那兒了呢。

謝遠琮注意到她動作,視線便往她手上落去。

這一看,他皺起了眉頭,立馬有些後悔了。

他起初怕她會逞能或有顧慮,所以使了點小算計,磨了她一磨。

這下好了,在心口磨出了一層沙礫子,把他自己給疼壞了。

小姑娘纖細白皙的一雙手竟已凍得紅彤彤的,瞧她揉搓的樣子,指節仍舊發著僵的。

女子不比男子,他怎忘了他這小姑娘的身子是很纖柔嬌貴的。

今日這飄雪對他來說,根本連半點寒都不能算。

可小姑娘的身子卻是受不住的。

紀初苓正揉捏著,卻見謝遠琮忽然摸去了小案幾下頭,也不知從底下哪裡取了個很小巧的手爐過來。

手爐被塞進了她手中。

&ldo;拿著,看看有沒有好一點。&rdo;

這東西紀初苓此刻再需要不過,她抿唇笑著點了點頭,沒一會雙手就被捂熱,舒服了許多。

馬車內雖然寬敞,可對於相坐的兩人來說,仍是極近的距離。紀初苓雖遮了面,可一笑起來,露出的一雙麗眼便勾如彎月。

謝遠琮被狠狠牽動了一下。

旁的姑娘便是笑得再璨,他都只淡然一視。

她不過只衝他彎了下眉眼,就能令他止了呼吸。

他真是拿她毫無辦法。

捧了手爐後,紀初苓一雙手也不再縮於斗篷之下了。

謝遠琮看著她一雙柔荑,自然也就注意到了她手腕上一圈淡淡的微紅。雖說是淡色,卻仍是有些印痕的。

謝遠琮頓時生了愁了。

介於上一回他的冒失,之前他拉著她將她帶走的時候,手上控制勁道,已經刻意放得很輕很輕了。

怎麼還發紅了呢?

一直以來,他其實對於姑娘家嬌嫩的程度都沒有過一個準確的認知。

平素接觸最多的女人便是娘親跟阿姐。

娘親愛種養,是個閒不下的人。她掌心大,手膚不細,手心也都是厚厚的繭。

阿姐則從小同他在軍營裡頭混,握慣了兵器,掌心也是糙的。她一巴掌下去,可以把小兵打得哇哇直叫。

不知道原來小姑娘是捧著還怕力重了的。

不過也沒有關係,謝遠琮心道。

慢慢地他就會知道了。

在謝遠琮暗自思忖時,紀初苓亦在打量他。

大概是因為蒙了面的緣故,她下意識覺著自己多了層遮掩,露不出神情來。

是以看起人也更大膽了。

若說容顏,紀初苓打心底里覺得從他這挑不出幾分疵來,說他俊朗丰神無人可及也不為過。

且如今又多了幾分堅厲矜貴在裡頭。

聽說眼下就他在京中這勢頭,京城內外就沒有人不怕他的。或是畏懼,或是忌憚。

就跟她前世聽說的那樣一般無二。

前世她聽牆角聽多了這些話,自然對他也先入主了如此的印象。

只不過幾番接觸,這人都不曾對她嚴詞厲聲過,待她的舉止又和善偏恃,與印象里那惡煞的形象判若兩人。

所以任旁人說什麼都好,她倒是一點也不怕他。

因為她根本就沒體會到旁人那種怕得發顫的感覺啊。最多只是面對他時不那麼自在,但他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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