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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見她停在關鍵的地方突然不說了,急的連聲催促。

善緣輕嘆一聲:「唉,香灰上的佛氣畢竟有限啊……,若怨氣越來越大,超過了佛氣,你們村,唉……唉……」連連搖頭,神情無奈,似乎早看透了這小村悲慘的將來。

村長給她嚇的渾身發抖,撲地跪倒,老淚縱痕:「姑娘,大師,這……這可咋辦,你們一定要救救咱村啊!」

眼見其他村人也要相繼下跪,善緣連忙扶起村長,「別別別!你這一跪會讓大師折壽的!都別跪,我又沒說無藥可救!」

村長抹掉鼻涕眼淚,昏花花地望著她:「有救?」

「知曉根源自然有對策。」善緣把老先生扶回座,「目前來看,香灰還是能壓得住紅煞的,但若再讓怨氣進一步擴大,那可就難保會怎樣了。」

「你的意思是……」

「那婦人陳蘭花,我看她身上煞氣很重,一旦死掉必成厲鬼,活著遭受火刑的人,會記住被火焚燒的痛苦,應驗在田裡便是種子被灼,若應驗在人身上,可就是死路一條了。」

「那該怎麼做?」

「首先陳蘭花不能死,至少不能讓她帶著怨氣去死,再則你們的村規得改,火刑乃是犯惡煞,動私刑不祥,民間不比官家,沒有鎮魂罡氣,容易招到厲鬼的報復。」

她說的有理有據、頭頭是道,眾人越聽越覺得有譜,村長夫人卻還有些憂慮:「那……就這麼算了?咱萬節村可是以貞節聞名咧,出了這麼一個淫婦,若不懲治,可不被外村的笑話?削咱們的臉面哩!」

善緣哈哈一笑,「懲治當然是必須的,只是換種方式,那座貞節牌坊無人打理也是一個隱患,最好建座土廟,罰陳蘭花終生看顧,添香納貢,也好安撫地底的那些怨魂,以後若再有女子犯忌,皆罰她們去以鬼魂為伴,這可不是一舉兩得?」

村長跟幾位年長的村名一商議,都覺得此法甚為妥當,瞬即叫人取來那一紙村規當眾增改,又拖著薛支要他講經傳道,直磨到傍晚也不肯放人,當晚就在村里落腳。

問到湯泉的所在,村長只知其大概的方位,有段時間來探問湯泉的人還挺多,但因那處地勢險峻,大部分人都無功而返,也不乏為探泉而墜落山崖的亡命之徒,至今也沒人能細說那處真正的形貌,很多山里人都覺得這湯泉也只是個傳說而已。

次日清晨,善緣與薛支辭別眾人,依著村長的指點,繼續朝山頂攀爬,越往上地勢越陡,山石嶙峋,確實不好走,卻也難不倒二人。

途間,薛支時不時看善緣兩眼,眼神里若有所思,停下來歇腳的時候,善緣抹了把汗,笑問:「大哥,你有什麼話想問嗎?」

薛支盯著她瞧了一會兒,「你想救那女子直說便是,胡話連篇,若是遇到有見識的,怕是我倆都會被當成騙子,何必要節外生枝,徒惹麻煩。」

「我就是看他們都不像有見識的麼,外頭都有頒布女子守寡一年便可以再嫁的官文,那村里竟然還為此施火刑。」善緣靠在樹上抬頭望天,掀動袖子扇風,「你看他們那麼迂,我直說能成嗎?再說就算救得了一個,日後那村里再發生類似的事,還是會有人冤死,那村的名聲,還真是一條條怨魂堆砌起來的。」

「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好心了?」

善緣瞪著他:「我一直都很好心呀,大哥,我對你不好嗎?」

「好……」薛支拍拍她髒兮兮的花貓臉:「你向來只對你在意的人好,會隨便插手其他人的事嗎?你把那女子留在村里,往後她的日子,或許生不如死。」

「好死不如賴活著。」善緣握住他的手貼在臉上,眼神有些黯淡:「貞節對女子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不重要嗎?」薛支反問。

「大哥,你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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