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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頭法滿王戰的正苦,論武學修為,他本來便與釋劍佛老旗鼓相當,雖然練了一身邪功,終究難敵三老合圍,又見右護法被敗,再無戰意,雙手垂下,長嘆一聲:「罷!罷!天要絕我便由天吧!」

!!!

戒律堂上,奉節先生將勾結佛宗院誣陷戮天行的事俱一吐實,念在他過往的功勞上將其逐出師門,衛法師與復平道一干人等因涉及販賣人口的重罪,全都廢掉武功交由官府審問。戮天行重掌道清觀,觀中門人無不後怕,四合庵老與十殿掌院皆到座前請罪,但她不記私仇,仍留他們各司其位,五行道子因少了一名金誠子,其位置便由靈珠替上,明道子依舊執掌戒律堂兼任監院一職。

當日戰得疲累,眾人便都在道清觀留宿。

夜晚月色如練,戮天行獨坐於金闕宮內與張宣公的靈牌相對,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絲涼風灌入殿內,冷如月跨過門檻,默默望向靈牌。

戮天行並不回頭,低問:「有什麼疑問?」

冷如月也不迂迴,開門見山道:「我相公究竟是怎麼死的?」奉節先生語焉不詳,只說掌教當時墜落山崖,但好端端的怎麼會掉下去。

戮天行輕笑一聲:「你還認為是我下的手嗎?」

冷如月不語,戮天行起身走到貢桌前將離垢劍拿起,「這柄劍曾與師兄形影不離,放在此處不如交給他臨終前最掛念的人。」轉身將劍拋出。

冷如月忙伸手接下,抱在懷中,聲音微微顫抖:「你……他真的死了嗎?」

戮天行負手而立,望著窗外的朗月:「他將靈珠託付給我時已是回天乏術,而我的條件是要他以金闕真人的身份登仙,不可讓道清觀百年清名蒙上污點。」說罷逕自走出宮殿。

遊子楚站在迴廊上,見她出來便一路跟隨,直到前院才嘆道:「何必說的那般無情,我知道你對大師兄的事仍耿耿於懷。」

戮天行淡淡道:「正因他的死才成就今日的我,才讓戮天行登上道主之位,還有何好介懷?」

遊子楚摸摸鼻子:「師兄不敢說自己有多了解你,但你這些年嚴待門人,重整道風,更提出三教歸一的主張,不正是希望能做的比大師兄更好嗎?」

戮天行瞥了他一眼,笑道:「我不會與任何人相比,任何事皆以道清觀的聲譽為重。」

遊子楚搖了搖頭:「絕對,太絕對,權勢過大更容易四分五裂,佛宗院就是最好的寫照。」

戮天行道:「權勢也分門別類,只要各自守好各自的地盤,不過界不越權,自然相安無事,你放心,我並無以道代法,併吞天下的豪氣,你手上的,我亦不會垂涎。」

遊子楚走到她身側,抬頭搭上她的肩頭:「師妹,你該知道,我並不看重權勢,若是你……」

「不是權勢而是責任。」戮天行抬手打斷他:「為了更好的盡到責任才需得到相應的權力,對我來說,本末不可倒置。」

遊子楚輕輕嘆了口氣:「每次想聊幾句心裡話,卻總被你岔開,你是真不懂還是在逃避。」

戮天行轉身面對他,眼神冷冽如昔:「這麼多年下來,你早該看清,我是個涼薄的人,不是不懂而是沒有,不是逃避而是覺得不值一提。」

遊子楚苦笑:「你說話仍是這麼不留情面,唉……不過這一點,你確實比大師兄更適合接任掌教之位,眼裡只裝得進職責,向來容不下私情。」

戮天行望著夜空中的星子,眯了眯眼,也不否認,只道:「時候不早了,歇息去吧,你在外閒遊太久,不怕宮裡大亂嗎?」

遊子楚哈哈一笑,又盯著她冷峻的側臉看了許久,終是撤下手,轉身離去。

待他走遠,戮天行沉聲道:「出來吧。」

就見靈珠從不遠處的假山後探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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