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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現在正在發生的或者剛剛發生過去的,他都可以憤怒,可以盡情表達自己的歇斯底里。
可是晚了,太晚了。
早在一年多以前,早在自己還對越知冷嘲熱諷頤指氣使的時候,就有別人已經出現了!
這讓他還能用什麼樣的立場來指責越知呢?
「你跟他……到哪一步了?」
庭前的法國梧桐樹飄了兩片葉子在陽台上,越知撿了其中他認為更漂亮一點的那個,兩根手指捏著葉子稈轉來轉去,漫不經心的話直戳明寒心口:「做了的話你要怎麼樣?沒做的話又要怎麼樣?」
明寒一拳捶在了刷著白漆的鐵護欄上,「別說了!」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做了」這兩個字從越知嘴裡說出來,他只是聽著,就感覺自己要發瘋了。
「所以我算什麼?」明寒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一天,像電影台詞裡最落魄最卑微的小配角一樣,追著對方問自己在他心裡到底是什麼位置。
真的太卑賤了。
明寒眼圈逼出猩紅,從下頜到側臉的線條緊緊繃起,忍耐與狂亂欲絕只差最後一線理智。
越知從來都覺得,瀕臨發瘋卻隱忍的男人最性感。
如果是明寒的粉絲看見他臉上露出這樣的神情,會尖叫,會心痛,會毫不猶豫地說出原諒並寬慰的話。
但越知的顏控非常膚淺且自私,他覺得好看的話,會更想要停留住這一刻的美麗,甚至是添一把火,讓他燒得更絕美。
越知攤平掌心,法桐葉表面有天然的弧度,風一吹,葉子慢吞吞挪動步子,在指尖搖擺不定,他專注地看著葉子,給明寒造成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你為什麼只問牧野不問傅遺呢?」他一開口,純真的畫面就碎了,每一塊碎片都帶著鋒利的尖,用最精準的軌跡往明寒心臟劃出血淋淋的痕跡。
明寒如遭雷擊,聲音凍得發抖:「別說……「
手掌一翻,葉子便如折翼般直線墜落,越知殘忍地放緩了語速:「你彈吉他的樣子……像極了他。」
一剎那間,明寒就想起了他跟越知的初見。
a大校園附近的廣場上,自己代替傅遺救場,去替他們社團彈吉他……
明寒渾身像是被灌入滾燙又冰冷的千鈞鐵鉛一樣,沉重與疼痛幾乎讓他喪失了意識,大腦一陣陣眩暈般的嗡鳴。
怎麼可能……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
明寒聲音啞得乾澀破碎的風管,半張臉隱在黑夜中,每一個字都在死死壓抑住顫抖,活像從齒縫中硬逼出來的字句:
「其實也沒那麼喜歡,只是你跟他比較像而已,所以……你也不用太自作多情,既然……既然這樣,我祝……祝福你們。」
越知靜靜聽著,看他的眼神就像從前一樣平和,「說完了?」
風聲都好像停了。
明寒越過他,率先開了門,從客廳穿過,開門,離開,再沒有回頭。
他是明寒,是12歲登上金色殿堂獨奏的鋼琴天才,是史上最年輕的大滿貫影帝,他可以喜歡一個人也可以追求一個人,卻不能死纏爛打、搖尾乞憐,將自己完全卑微到塵埃里。
到這一步,他已經不能再繼續了……
客廳里,傅遺早已經走了。
一見越知出來,牧野拽著他大步走到拐角,隔離住周圍人的視線後「哐」一拳砸到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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