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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和歌集。臣等词少春花之艳,名窃秋夜之长,况乎进恐时俗之嘲,退惭才艺之拙,适遇和歌之中兴,以乐吾道之再昌。嗟乎,人麿既没,和歌不在斯哉!于时延喜五年,岁次乙丑,四月十八日,臣贯之等谨序。

集中收列了许多不同风格的和歌,如恋歌卷一收入的基本是描写“初恋”的和歌。这个“初恋”不是指人生中的第一次恋爱,而是指恋爱的最初阶段。这个阶段的恋情是:不见其人,只闻其名的“不逢恋”(也可以写作“不遇恋”;日语读为「あはずのこひ」),就是说两人尚未谋面,只听到了一些关于对方的传闻,便爱上了对方。比如:

音にのみきくの白露夜はおきて昼は思ひにあへず消ぬべし

(古今集?恋歌卷一?470)

未见君容但闻名,寒菊入夜白露生。

终宵彷徨昼复念,魂断相思露也轻。

参考:

风闻多白露,夜起为彷徨。

及昼思无及,露消早已亡。

(杨烈译)

即便是见过面,也只是匆匆一瞥,不等看清对方的容颜,便已心生眷恋。比如《伊势物语》的主人公,风流多情的贵公子在原业平有一次在右近卫的马场举行骑射之日,从对面牛车的帘子缝隙中隐约见到一个女子的脸,于是便即兴咏了一首和歌,送给那个女子:

见ずもあらず见もせぬ人の恋しくはあやなく今日や眺め暮らさむ

(古今集?恋歌卷一?476)

若说未见诚已见,已见却如犹未见。

无端备尝相思苦,尽日空望暮云天。

参考:

相见何曾见,终朝恋此人。

无端空怅望,车去杳如尘。

(杨烈译)

这一场景不禁让我想起了玉溪生的那句“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惊语未通”。只是两车相错刹那间散漫的一瞥,却就此播下了相思的种子。

《古今集》时代的代表歌人,《古今集》编撰者之一的纪贯之也曾经吟咏过类似的和歌,只是情境略有不同,贯之曾到过一个地方,看到一个女子在摘樱花,后来他咏了下面的这首和歌,交给那位女子的家人。

山ざくら霞の间よりほのかにも见てし人こそ恋しかりけれ(古今集?恋歌卷一?479)

山樱烂漫霞氤氲,雾底霞间隐芳芬。

多情最是依稀见,任是一瞥也动人。

参考:

春霞笼罩里,仿佛见山樱。

未睹斯人面,先生恋爱情。

(杨烈译)

这种“未见即恋”或“一瞥之恋”可以说是《古今集》恋歌卷一里的典型情境。

「古今和歌集?卷十二?恋歌二?凡河内躬恒?无题」

我が恋はゆくへも知らずはてもなし あふをかぎりと思ふばかりぞ

我心之所恋,未知往何方,此途无穷尽,惟知逢时终。我恋将何往,前途不可知,思君终不已,定有相逢时。

除了描写爱情,也有许多描写季节的佳作:

第一卷 春歌上

岁暮立春

在原元方

立春来岁暮,春至在花前。

谁谓一年里,今年又去年。

立春

纪贯之

夏秋湿袖水,秋日已成冰。

今日春风起,消融自可能。

无题

佚名

春霞笼吉野,春意尚遥遥。

吉野山阴地,雪花细细飘。

二条后初春作

白雪尚飞空,阳春已来崇。

莺鸣冰冻泪,此日应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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