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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原來,也……不過如此。」謝珠藏聲音輕緩,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宮人:「而你們,身為……西殿宮人,竟對外人……搖尾乞憐。」
謝珠藏輕輕地嘆了口氣:「不過是……《肅和》罷了。」
謝珠藏的聲音很平靜,可讓嚴嬤嬤無端地聽出了不屑一顧的倨傲來。
「明靈,光至德……」謝珠藏一面朗聲道瀅,一面轉身,看向嚴嬤嬤,一字一句地背完:「……方期,遠慶臻。」
司籍壓根沒想到謝珠藏能背得出來,她「嘩啦啦」地把書翻得飛快。
等她翻到時,她心下一沉。
一字不差。
槐嬤嬤多精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司籍不對勁,她立刻大聲喝問:「怎麼樣!姑娘背對了嗎?」
司籍緊閉著嘴巴,求救似地看向嚴嬤嬤。
嚴嬤嬤的臉黑如鍋底,她在腦中飛快地思索著《禮典》里更難的禮樂。然而,她還沒有想出下一個刁難的問題,就見謝珠藏步步走向了熊嬤嬤。
「道德仁義,非禮不成。教訓正俗,非禮不備。」謝珠藏走一步,便是一句四字短語,她說得太順暢,讓熊嬤嬤捏著鞭子的手都抖了起來。
不僅僅是熊嬤嬤,嚴嬤嬤更是越聽,心越沉。而司籍飛快地將《禮典》翻到第一頁,張大了嘴。
謝珠藏離熊嬤嬤兩步之遙,停了下來,她看著熊嬤嬤,卻是對著嚴嬤嬤說話:「嚴嬤嬤,不必……再想了。你要是想、想聽,這本《禮典》,我……皆可背。」
嚴嬤嬤想用《禮典》來壓她,若她是前世的謝珠藏,此時恐怕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吱聲了吧。然後,她怯弱無能又自視甚高的名聲,轉眼就會傳遍後宮。連帶著西殿的這些宮人,恐怕也要心生怨懟。
可惜啊。她是已經活過一次的謝珠藏。
這本《禮典》,早在前世時,扈昭儀為顯仁義,就丟給謝珠藏讀過。美其名曰,也算是教她宮中庶務。謝珠藏兢兢業業地將這本《禮典》,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
更不用說,她借這幾天的功夫,將它又重溫了一遍?
而今,嚴嬤嬤又怎麼可能難得倒她?
嚴嬤嬤身子一顫。
這麼短的時間,謝珠藏是怎麼背下來的!?
然而,謝珠藏不會理會嚴嬤嬤的困惑,她直視著熊嬤嬤,神色篤定地伸出了手:「這根鞭子,該給我了。」
她不是在問,而是發出了毋庸置疑的命令。
熊嬤嬤兩股戰戰,下意識地退一步,彎腰低頭,恭敬地把鞭子呈給了謝珠藏。
謝珠藏握緊鞭子,轉身對跪著的宮人道:「平身。」
這一瞬,那個一直挺直著腰背的宮女,才如劫後餘生一般地伏低身子,大聲地道:「多謝姑娘!姑娘萬福!」
這一刻,所有跪著的宮人都如夢初醒地回過神來,齊聲應和:「多謝姑娘!姑娘萬福!」
他們跪謝謝珠藏,心甘情願。
這聲音震耳欲聾,讓槐嬤嬤都跟著激動起來:「來來來,姑娘早備了益氣湯,排隊來領一碗姑娘的賞!」
槐嬤嬤一把揭開裝著益氣湯的大缸的木蓋。
益氣湯的熱氣騰升而起,如春光乍破,將冬日的寒冷一掃而空。
嚴嬤嬤神色複雜地看著重新熱鬧起來的西殿,看著剛才還哭喪著臉的宮人們,一改頹然,喜氣洋洋地排隊去領益氣湯。
沒有人不稱頌謝珠藏的才思敏捷和仁心仁義。
嚴嬤嬤又神色複雜地看向像霜打了茄子的熊嬤嬤,以及目瞪口呆至今還沒回過神來的司籍,她的目光最終落在那個正朝她迎面走來的謝珠藏身上。
嚴嬤嬤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清醒地意識到。
謝珠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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