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铀�档摹拔��找妫��廊账稹⑺鹬�炙穑�灾劣谖尬��尬��薏晃�保ɡ�48)。当一般人以增加的方式去求知求得,老子却要减损,以退却、以否定的方式行进;人家要“为”,老子却要无为。以这种方式去契道,可以说是负面的建构,负面的超越。因为老子要我们断弃的,是主观执见加诸在我们身上的“学问”,那种积聚更多偏限性知识的“学问”,断弃或逐渐减除这样的学问我们才可以慢慢超越名制裁定下的“为”,重新拥抱原有的具体的世界和未经割切的自然体的整体生命;因为无“为”,一切可以依循物我素朴的原性完成,“无为无不为”也。“以我观物”的智心,往往是带着许多预制的规矩来量量配配,这就是为什么宋道学家/理学家邵雍在他的诗集《伊川击壤集》序里,和他的道学论文《观物外篇》里,都借用了老子写下应和着道家思域的话,前者:
以道观性,以性观心,以心观身,以身观物,治则治矣,优不离乎害者,不若以道观道,以性观性,以心观心,以身观身,以物观物,则虽欲伤,其可得乎。郭绍虞主编,《中国历代文论选》(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册二,第276页。
后者:
以物观物,性也;以我观物,情也。性公而明;情偏而暗。《皇极经世》,《观物外篇》卷十二下,第2页。
道家的心是空的,空而万物得以感印,不被歪曲,不被干扰。止水,万物得以自鉴。如此,我们可以历验“即物即真”,历验“道不离物”。这个过程我一度称之为“离合引生”。道家言语,表面看是一种断弃行为,譬如说道不可道,说言语不足,说要无心,无为,无知,无我,又说道空无物……。但这个看似断弃的行为却是对具体、整体宇宙现象和全面生命未受概念左右的世界的肯定。如此说来,离弃并不是否定,而是另一种新的肯定,是“离合”而“引生”,把抽象思维加诸我们身上的种种偏、减、缩、限的感知、表现方式离弃,来重新拥抱具体的世界。所以,不必经过抽象思维那种封闭系统所指定的“为”,一切可以依循物我的原性完成,不必刻意用“心”,我们可以更完全地应和那些进入我们感触内的事物,把概念的框限剔除,我们的胸襟完全开放,无碍,像一个没有圆周的中心,万物可以重新自由穿行、活跃、驰骋。
这个“离合引生”的负面建构,负面的超越,是中国历代文学理论艺术理论的主轴,譬如“收视反听,耽思旁讯,精鹜八极,心游万仞,情瞳而弥鲜,物昭晰而互进”(陆机);“寂然凝虑,思接千载……神与物游……贵在虚静”(刘勰);“运思挥毫,意不在画,故得于画……不滞于手,不凝于心,不知然而然”(张彦达);“素处以默,妙机其微”(司空图);“空故纳万境”(苏东坡);“不涉理路,不落言筌”(严羽)等等。
但理想的道家诗人,应该是无言的。既肯定了无语界,自然就勾销了表达的可能。这一点老庄是完全明白的。道不可道,但他们不得不用“道”字言之。但他们一面用了“道”字,一面提醒我们应该立刻将之忘记,以便与自然为一。“道”字之用,语言之用,仿佛一指、一火花,指向、闪亮原真世界。因此,道家美学,还讲求语言的空白(写下的是“实”,未写的是“虚”),空白(虚,无言)是具体(实,有言)不可或缺的合作者。语言全面的活动,应该像中国画中的虚实,让读者同时接受“言”(写下的句子)所指向的“无言”(所谓“不著一字,尽得风流”)使负面的空间(在画中是空白,在诗中是弦外的颤动)成为更重要、更积极、我们应作美感凝注的东西。道家重天机而推出忘我忘言,尽量不断消除演绎性、分析性、说明性的语言及程序,和提升物物具体并列的自然兴会,达至一种不调停的调停,以解框为框的方式,达至一种近似自然运作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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