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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如何圣洁,如今看到眼前景象,比玛法说得还要更有几分韵味。”
汤玛法,即传教士汤若望,是当今皇太后的义父,汤若望品德高尚,极为忠心,深得皇上和皇太后的信任,岳乐也与他常来常往。
岳乐不由笑道:“汤玛法见识广博,奴才不及。”
福临走过长长的抄手游廊、九曲桥、林荫小道,看尽一路南国风光,他搓了搓手,笑道:“堂兄,家里可有新酿的酒?”
岳乐点头笑道:“对雪饮酒,闲话赋景,皇上真是雅人。奴才新得了个方子,名叫‘冷香酿’,已经让人备下了。”
福临迫不及待:“‘冷香酿’?这名字当真雅致,快快摆上。”
岳乐神秘一笑:“请皇上移驾‘品梅苑’,奴才马上让人摆宴。”
“品梅苑?这时节梅花正好,皇兄好主意,还不带路?”
“皇上这边请。”
曲曲折折的一段小路之后,是两间屋子,皇帝大步走进屋子,绕过屋子正中那架琉璃屏风,只见一片亮光和一阵香气扑面而来,过了片刻,才睁开眼睛。
后门是一处临窗小榭,宽阔的平台下面,是大片大片开得极盛的红梅。
冰雪掩映间,一树一树的红梅极致盛开宛若红云欲燃,冷风过处,送来阵阵暗香,枝条微动间,有白雪并着红瓣簌簌落下,如美人着红衣而舞,一动一颤间,招来雪花纷飞,风姿绝世不可方物。
福临惊叹:“真美!此梅可是‘朱砂泪’?”
岳乐自豪地笑了:“正是。”
“这雪中点缀着点点红梅,可不正是美人的眉间一点朱砂么?”
“皇上妙解,此品梅花开时花朵略显低垂,仿佛美人垂泪,故而唤名‘朱砂泪’。”
“皇兄如此艳福,朕真是羡慕不已。”福临惊艳的目光看不够眼前这言语都无法形容的尽的美景。
岳乐微微赧然笑道:“皇上拿奴才说笑了,岳乐素来爱梅,但羞于言辞,皇上只用‘艳福’二字便将这一切概括其中,奴才佩服。”
福临还想打趣岳乐几句,忽然惊鸿一瞥,只见冰雪消融的一泓清水之上,一枝红梅斜斜几欲伸到水中。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福临徐徐吟来,自有一种明月清风般的舒朗,“林逋以梅为妻,得此千古佳作,皇兄爱梅之心,不下于他了。”
岳乐笑道:“和靖先生满腹诗才却甘于恬淡,岳乐却誓死要为我大清兢兢业业,注定是这红尘中人,不敢相较,不敢相较啊!”
福临正色道:“皇兄为国为民之心,和靖去之甚远,朕觉得一生为国奔走者,最该得到尊重,岂是一首诗就能比了去?”
岳乐有些不好意思:“陛下训导,奴才谨记。”
福临笑了,四下里看了看:“皇兄,说了半天,酒呢?”
“皇上恕罪,这就来。”岳乐击了两掌,立刻有下人鱼贯而进,摆上热气腾腾的吃食,一品八珍老鸭火锅,红烧熊掌,蒸鹿尾,烤全羊,水灵灵的大白菜,小黄瓜……
岳乐屏退左右,亲自执了酒壶,为皇上斟满。
淡淡红色的酒液,带着清冽的梅香,与碧玉杯融成一片别致艳色。
福临一饮而尽,微微眯眼,意犹未尽:“甘甜可口,后味绵长,乃是酒中仙品,皇兄何处得来此等妙方?”
岳乐为自己斟满一杯,浅浅品味:“此酒以青梅酒入底,去年藏于地窖中,以红梅花瓣加香,今冬取出,以第一场冬雪裹了七七四十九天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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