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5页)
天气挺好,上咱儿的帐篷子里坐坐吧!咱儿那婆子煮的酥油茶是草海这儿的一绝,您非得多尝尝不可!”
白霜月把飞发勾至耳后,顺手拂掉黏在白衣上的几片草屑,颔首笑道:“老瓦伦的帐篷子自然得去拜访,我许久没喝朵玛嬷嬷的酥油茶了,馋得很哪!”
老瓦伦枯干黝黑的脸庞笑出数不尽的深纹,抓抓稀疏的灰须,正要再笑提几句时,目光却和白霜月身后的男人不小心对上了,霎时间,像是草海的冬提早来临,高原上的大小湖泊全结出冰霜,冻得他直打哆嗦,连笑也给僵住了。
不只老瓦伦有这等反应,其余十来名牧民原都有说有笑的,可一瞄到伫马在白霜月后头的男子,大伙儿倒全默契十足地沉凝下来,朴实脸上显得好生局促。
男人一身洁净的青灰宽袍,长发用细牛筋绑作一束,却仍有几绺不听话地挣脱束缚,在风中飘扬。
他跨坐在枣褐色的大马上,就静静坐著,不发一语,清峻面容毫无表情,那对银蓝眼和老瓦伦短暂接触后,随即又淡淡落在别处。
他什么也没做,光杵在一旁,便有本事让草海野原降下冬季的第一场雪。
众人惧怕他,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谁教他“天枭”的名号响遍西塞、传尽中原武林。
他原是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大魔头,传闻,只要让他的琉璃眼淡然扫过,见过他瞳底的异光,便要丧心失智,永世听从于他。
然而,就在今年的初夏时候,草绿水清的高原上有了一场极其盛大的婚礼,是“白家寨”的大姑娘下嫁“天枭”。
那一日,几乎所有高原上的牧民们全涌向了“白家寨”,携家带眷,骑著马儿颠颠地赶去,连草海野原和南北山麓外的少数部族也去了不少朋友。
其实啊,若再仔细斟酌过,又似乎没必要那么怕他的。
这男人确实好难亲近,不笑不怒、寡言古怪,但早早有“流言”从“白家寨”里传出,传得高原上人尽皆知,大伙儿都悄悄说著,说这位孤僻的“天枭大爷”著实黏人得很,成天跟在大姑娘身边团团转,大姑娘叫往东,他绝不向西,大姑娘喊他过来,他定是乖乖遵从。
倘若大姑娘教他给惹恼了,冷著俏脸不睬他,他也只懂得沉着峻脸、抿紧两片薄唇,依旧跟在姑娘身后跑,啥儿传闻中的厉害手段也没见他显摆出来过。
所以啊所以,究竟谁强过谁?
他那对诡眼要真能迷人心魂,怎不把心爱的姑娘迷个七荤八素了事,也省得吃瘪啊!
这一方,白霜月了然地勾了勾唇,温柔地抚著马鬃,嗓音持平道:“这时节的草海野原肯定忙得不可开交,大伙儿辛苦了。这回,我特地带了一名壮丁过来帮忙……”
说著,她眸光瞥向右后方马背上的男子,后者刚收回视线投注在她身上,两两相望,她谧谧一笑,他深瞳细眯,似乎对她的说词有几分不赞同。
白霜月也不惧他,重新望向老瓦伦他们,接著道:“他身强体壮,耐得了苦寒、担得起重物、脚力尤佳,而且吃得不多、喝得也不多,倘若有用得上他的地方,大伙儿别客气,尽管开口,什么事他都肯做的。”
怎么?当他是头牦牛吗?傅长霄暗自挑眉,静瞅著她红润的侧颜,冷淡的神态变得似笑非笑,那模样教一干牧民们状若畏冷地又缩了缩脖颈。
最后,还是老瓦伦的胆子大过旁人,深吸口气,他紫唇一咧,道:“不客气、不客气,要是有啥儿难事得劳‘天枭大爷’出手,肯定会同大姑娘相借,不会客气的!”
相借?
他不仅是头刻苦耐劳的畜牲,还有主人哪?
傅长霄双目半垂,状似沉吟,周遭的一切全然事不关己一般。
他半句话也懒得多说,仅是踢了踢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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