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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皮笑肉不笑緩解尷尬,「沈離跟我說的時候,班主任也在旁邊,整個教室都安靜了,沒人聽不見,最後班主任殺雞儆猴,覺得你不上課就算了,還爬那麼高的牆,不把自己的人身安全放在眼裡,實在太過惡劣,讓你等會兒去辦公室接受批評教育,明天再交一份檢討上去。」
「……」
一瞬間,猶如晴天霹靂。
還是五雷轟頂那種。
「媽的。」
「個死倒霉蛋。」急促的呼吸難以平復,眼睛裡閃爍著無法遏制的怒火,陸長鶴感覺自己肺都要氣炸了。
這下也沒必要努力不讓第幾個人知道了,一鬧全知道了。
老師那邊他反倒不那麼放在心上,因為他心思從沒在學習上,三天兩頭曠課是常事,一個學期都不知道有沒有一個月是在學校度過的,最開始那段時間學校有反應過家裡,但礙於陸家本身就是股東,而且他們自家兒子自甘墮落,也放任不管,學校也放棄他了,當他可有可無。
從那以後,十六班的老師對待他也是一樣的方式,該說的會說,聽不聽全看他自己,曠課就更別說了,就當班裡沒這個人,也不會去聯繫陸家,人家股東面子擺在那裡,三番四次因為兒子丟了臉面未免難看,校董會的人也不是傻子,很多事情,幾乎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要陸長鶴不是觸犯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小懲大誡就好,其餘一律都不用通報陸家。
所以,他更氣的是面子掉了一地。
他憋悶得一腔怒火無處發泄,還硬撐著自己一瘸一拐去了教師辦公室。
前一秒他還抱著無所謂,反正幾句話就沒了的心情進去,一聽到「明天在全校人面前念檢討詞」,整個人都坐不住了。
「不可能。」陸長鶴態度堅決,「你把我剮了我也不能念那玩意兒。」
還是當著全校人的人面前,他以後都得低頭走路不成。
事情果真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問題最大的地方,對於校方來說,不是他爬牆,也不是他曠課,而是他摔了。
之前嚴重的有人摔出腦震盪,當時鬧得沸沸揚揚,導致學校專門把牆拆了重修,修高了很多,基本上都沒人能爬的上去,誰想到還有陸長鶴這個糟心玩意兒,他還算幸運了,居然只是有點擦傷。
他這一摔,校長都要跟著心跳漏半拍,他在外邊被車撞死了都無所謂,但要是在學校出了事,且不說輿論問題,光是他背後的陸家就能壓死人。
「我跟校長反映之後,是他下達的命令,他說必須要讓你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班主任提及次,還特別善解人意地補充了一句,「還給了你兩個選項。」
陸長鶴默默又坐了回去,「什麼選項?」
「要麼寫份檢討明天早操結束之後,在全校面前念稿自檢反省。」
「……」
「要麼寫份檢討交給廣播室,讓播音員幫你念,連續播三天午休課間。」
「……」
呵,不過是凌遲和一槍斃命的區別。
陸長鶴試圖鑽空子:「那我要是不寫呢?」
班主任假情假意笑了笑,仿佛早有預料,「那就更好辦了,我們這邊會找人生動形象地描寫一下你的故事,然後連續廣播一周的午休課間。」
「……」
他才真真切切意識到,並不是老師們沒有辦法管,只是不想管一個爛人,但他要是真去觸及一些嚴重的底線,他們有的是辦法懲戒。
恰時後邊有人敲了兩下辦公室門,兩人視線一齊看過去,敞開的門扉處,女孩乖巧模樣站的筆直,懷裡是雙臂環抱著的資料書。
陸長鶴心裡的火一下就竄了上來,看她的眼神好似隔了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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