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部分 (第3/4页)

若老尼,但风韵清秀。且平素所见,佳丽如云。谁这花鼓里,本来貌不出众,年事既高,毛发又稀疏,很是看不入眼。

又是年底,太君撇开诸事,一心为夕雾制备新年服饰。虽做了许多套漂亮服装,但夕雾视若不见。他说道:“元旦入宫贺年,我不一定去呢,外婆大可不必这般忙碌!”太君说道:“你哪能不入宫贺年!又不是老人病夫。”夕雾自语道:“怕是未老先衰了。”说罢淌下泪水。太君明白他是为云居雁而流泪,甚是怜悯,也不由伤感起来,对他说道:“你身为男儿,纵然出身寒微,也应有大丈夫气概。何况如此高贵,又怎能垂头丧气呢?你心里有何忧愁?别伤了身子啊。”夕雾道:“我有何优?一个小小六位官儿,别人哪里看得起?虽说暂时,但我有何脸面进得宫去?外公若是在世,我不会如此备受凌辱哩。父亲哪里还算我的亲爹,连外人也不如,他的房间也不许我擅自出人,我只能在东院的西殿里与他接触。虽说继母疼我,但倘生母在世,我自无忧了!”说着转过身去,涕泪涟涟。太君见之更觉可怜,也潸然泪下。后来她说道:“人无贵贱,但凡母亲早死,皆属可怜,然而老天自有限,长大之后有所作为,谁还敢轻视。你千万不可伤心,要是你外公能延喘几年才好。但如今你爸爸会和外公一样尽力照顾你的,我也仅恃他。则不称心之事甚多。外人都称赞你舅舅精明强干,然而他待我,已不同于往日。我即使长寿,也是多受煎熬而已。你还小,前程无量,总要遭遇一些小小的忧患。可知世间本来苦多乐少!”说罢以袖拭泪。

时至元旦,源氏身为太政大臣,不必入朝贺年,便闲处于家。正月初七日白马节会,按照古昔藤原良房大臣规矩,将白马牵入太政大臣邪内,一切仪式效仿宫中,盛况空前。二月二十日,冷泉帝行幸朱雀院的日子。此刻,早樱已经开放,颜色颇为亮丽。本来当于春花烂漫时行幸,因三月乃藤母后忌月,所以提前了。这日,朱雀院内布置得典雅别致,极为讲究。稀罕珍玩,应有尽有。随驾行幸的公卿亲王等,皆衣冠楚楚。他们面白里红的衫袍上罩着绿袍。冷泉帝则一身红袍。因颁旨宣召太政大臣同行,故源氏也随行至朱雀院。他也身着红袍,因此两人一样光彩艳丽,几乎教人有目难辨。此次行幸,各人装束及种种布置,皆比往昔讲究。朱雀院虽已退位,清位犹甚当初,容姿优美异常。

此日行幸之会,未宣召专门诗人,只用才华出众之大学学士十人。仿照式部省文章生考试规矩,由皇上勃赐诗题。此次考试似专为太政大臣之公子夕雾而设的,他们各自乘坐一只不系之舟,放之于湖。几个生性怯懦的学生模样狼狈。日迫西山,乐船游七,船台上轻歌曼舞。轻风将乐声向湖面送来,悠扬婉转。夕雾独坐舟中赋诗,苦不堪言,想道:“我又何必进大学家作什么大学生,也与他们一样观舞寻乐罢。”想想心中不免怨恨。

乐船上奏起了舞曲《春驾转人朱雀院闻后,忆起桐壶帝当年举行花实时的情景。慨然道:“那时的盛况,怕不会再有了!”源氏也想起昔日盛景,历历如在眼前,舞曲奏罢,源氏便向朱雀院敬酒,又献诗道:

“春光鸯语景依旧,赏花朱逢故人询。”朱雀院和道:

“别院芬歌伴燕语,九重造距也能听。”源氏之弟,帅亲王,现任职兵部卿,亦向冷泉帝敬酒,且献诗道:

“清涂笛声音依旧,婉转芬啼语如初。”吟时声音宏亮,显见出自诚心,令人心喜。冷泉帝答道:

“供鸣鸯飞怀旧事,思是调零春花残?”此次吟诗作赋,因非朝廷的正式诗会,仅是临时触景生情,故唱和之人不多。

乐船隔得较远,乐音缥缈传来,不甚清楚。皇上遂命取来诸般乐器,欲君臣同乐。琵琶当属兵部卿亲王,和琴由内大臣抚弄,筝则奉呈于朱雀院,太政大臣少不了七弦琴。请人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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