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3/5页)

“我要进宫。”

“我不许!”赵顼凶恶地一拍桌子,吓得在外面守护沈绛的黄庭坚急忙进来查看。

“酱酱,”赵顼又软了语气,“父皇病重,我不想再失去你。”

沈绛突然惊恐地看着赵顼,他这样说,也就是说赵曙命不久已?

“我要见他!”沈绛突然站起来,拉住赵顼。结果因为两天没有吃饭,导致眼前一黑,赵顼急忙扶他到床上。

“顼儿……”沈绛拉着赵顼的衣袖,恳求道:“让我见见他,好不好?”

而赵顼只是慢慢推开沈绛的手,只对他说:“你好好休息吧。”然后转身出门。

“顼儿!”沈绛撑起虚弱的身子,却唤不回赵顼。

“先生,保重身体啊,他那般无情无义,你更要善代自己,等皇上病愈,自然整治他。”黄庭坚出言安慰,把沈绛扶躺下。“先生我去熬些粥。”

沈绛看到桌上那黄纸包的盐酥鸭,每次赵曙来时都会带些,而自己怎么吃都不会腻,这次却没了胃口,只有满满的悲伤充斥在胸口,挥之不去。那个人,再也不会来了吧?

沈绛痛苦地把脑袋藏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心里念着,赵曙,赵曙,赵曙……希望这声声呼唤,能够传到那人心里。

入夜,京城飘起鹅毛大雪,沈绛的屋子里,碳火烧得旺旺的,而沈绛的心却很冷,他理解赵顼为什么不让他去看赵曙,他怕他看着心爱的人的生命一点点逝去,会承受不住,可他又何尝知道,不见他,自己又是多么煎熬,他只是想在那人弥留的时候陪在他身侧,呢喃着许下来生,都不可以?顼儿,你爹爹比仁宗狠戾,而你更甚。

“鲁直,天很晚了,你去睡吧。”沈绛看一旁一直照顾他的黄亭坚,觉得很过意不去。

“先生……”这孩子眼睛里满满的担忧。

“先生没事,先生还要看你中进士,超过你子瞻哥哥呢。”沈绛温柔地对黄庭坚笑,却换来黄庭坚的眼泪。

“先生,我一定给你争脸。”

黄庭坚为沈绛关好门,在门口听了听,才转身离去。

却看见站在院子里的赵顼。

“他……”

“托太子鸿福,先生已经吃进去东西了。”黄庭坚咬牙切齿地才忍住不冲过去打赵顼。

听到沈绛已经开始进食,赵顼才把视线慢慢从透出沈绛身影的窗户上移开,移到黄庭坚身上,“照顾好他,和你自己。”然后转身离去。

这个时候,黄庭坚紧紧攥起的拳头,才慢慢送开,望着那身上积了厚厚一层雪的背影,用低低的声音喃喃:“你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先走开,留下我一个人。”

被召唤入宫的张方平,沈绛的救命恩人,急急前往福宁殿的路上,宫人催的急,恐怕皇上……

福宁殿,曾经的温柔乡,现在依旧红烛高照,赵曙斜靠在案几上,头戴白角冠,身着黄小杉。低头沉思着什么,神态却一点都不安详,脑门上都是汗,簇着眉头大口喘着气,这病来的突然,让人措手不及,赵曙知晓了什么似的,开始布置一切,现在,就差一件事。

张方平进来,赵曙看见他,喘息着对他说:“久不见学士了,我病中时有想念。”说罢,脸上露出一丝凄惨的笑容,喘息了一阵,又见他嘴唇歙动,象是在喃喃说话,却细弱得不能辨清。张方平暗道不好,也顾不得叫他保重身体,直接将纸笔递上,立皇储为先。宋朝建制,“建储”需与大臣议定,所以赵曙才宣了在四川时就信任的张方平来。虚弱的赵曙用颤抖的手写了“明日降诏立皇太子”八个歪歪斜斜的字。张方平看了却不知要立何人,只得高声再问:“太子之事,臣意必立颍王,颍王是嫡长子,又有贤名,若陛下正是此意,请将其名字书写纸上,以便老臣宣告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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