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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道:「是有些古怪。」

周夢潔起身:「都先睡吧,老二的事先解決再說。」

夜裡,薛如意和王晏之倆人依舊分榻而眠。等旁邊小榻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大床上的王晏之突然睜開眼,點了薛如意睡穴,悄無聲息的往宋教諭住處去。

他出墨薇別院時聽到劉成姚讓人備轎去南城宋府,應該就是宋教諭府上了。

一路疾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王晏之就摸到宋教諭府上。宋府靜悄悄地,唯有書房亮著一簇昏黃的燭火,書房裡隱隱傳來交談聲,他躍上屋頂小心翼翼揭開瓦片,附耳貼上去。

「宋兄可知周安因何入贅?」

宋教諭摸摸鬍鬚,搖頭:「這倒是不知,只聽說周家遭了難只留他一人被薛家收留。他身體先前不好,剛來縣學時每日都得吃藥,現已經好了許多,不妨礙將來為官的。」

劉成姚聲音微微提高,驚訝道:「身體不好?可是肺癆?

「怎麼可能是肺癆,肺癆縣學也不敢收啊。不過那症狀倒是與肺癆有幾分相似,氣虛體弱,時常咳嗽。」

劉成姚又問:「戶籍上記載他二十有四有沒有記錯?」王二郎才二十三。

宋教諭:「年齡應當不會錯。」他調侃道,「劉兄愛財之心當真越發厲害,連年齡身體狀況都要了解。」

劉成姚押了口茶,很自然接話:「宋兄見笑了,就這點毛病總也改不掉。」

宋教諭輕笑:「劉兄拳拳愛才之心怎麼能是毛病。」

倆人又聊了會兒,劉成姚才起身告辭。

此時已經接近子時,街道上黑漆漆的一個人影也沒有,轎子晃悠悠往墨薇別院去。王晏之跟到半路忽見轎子裡撲稜稜飛出信鴿,他警覺飛身把信鴿抓著,打開信鴿哪想轎子另一邊帘子又飛出樹只信鴿。

他這是想給誰報信?

王晏之眸光轉冷,連射了數道暗器,剛飛不遠的信鴿全掉了下來。趕車的車夫咦了一聲,往馬車裡說了什麼,馬車裡的劉成姚挑開車簾探頭往黑漆漆的天空看。

抓著信鴿隱在暗處的王晏之手微微收緊:這個距離足夠他擊殺劉成姚,只要劉成姚一死他在青州縣的消息就不會透露出去。

上京誰都有可能是害他的人,十年來病痛之苦、非人的消磨絕對不能再經歷一次……

反正他與劉成姚不過幾面之緣,甚至都沒怎麼說過話。

王晏之手又收緊了幾分,那鴿子在他手裡無力的掙扎。

手腕上同心結滑動,他猛然驚醒:劉成姚還不能死,明日二哥的案子還得他來審,如意還等著呢。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去黑暗裡,把剩下的幾隻鴿子撿了起來。

別浪費了,提回去給如意燉鴿子湯喝。

出來一趟的王晏之提了五隻鴿子回去,剛翻進屋子,就見薛如意盤腿坐在床上,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他。

王晏之腳下打滑,險些磕在窗戶上,頂著她逼人的視線抬了抬手:「給你打鴿子去了。」

薛如意:「當我傻,半夜哪來的鴿子?」

王晏之:「…有人放的。」

薛如意:「那個傻子半夜放鴿子?」

王晏之:「……」

傻子劉成姚一路上打了無數個噴嚏,總覺得有人在罵他,隔天繼續審案時還在不停打噴嚏。他每打一下,監察御史眉頭就跳一下,忍不住問:「劉大人是不是水土不服啊?」

劉成姚搖頭,驚堂木一拍,肅穆的眼往公堂外掃視一圈。昨日的審問已經傳開,今日公堂外來了許多民眾,一瞧見沈縣令幾個被壓上來就氣憤的開始砸爛菜葉、臭雞蛋。

「肅靜,公堂外不准喧譁。」

沈縣令、縣丞和師爺昨夜被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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