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4/4页)
龙混杂,偶然也会做出出格的事情。姐姐只管放心,我一定会查清事情真相,给姐姐个交代。究竟是谁手下的人所为,一定让他血债还得血来偿。”
我说:“事已至此,那倒不必,我只想拿我的包袱走人。”
二当家的说:“这还不行。大当家的这几天出门了,估计就是这两天回来。姐姐先住着,至于放与不放,还得由他做主。但姐姐可以放心,在大当家的未回来之前,姐姐绝对是安全的。”
我冷笑一声说:“我知道你们根本不会让我走的,可见你这人说的都是谎话。”
他说:“撒谎不撒谎姐姐日后便知。听姐姐的口音是苏北人,不知姐姐是哪县人氏?”
我想瞒着也是没用的,事到临头不如直说了:“我老家在苏北,嫁到河北。我从饮马川来,到这儿买树苗,不巧落入你们贼人之手。”
他瞪大眼睛说:“啊!有个叫高根生的,他家就在河北饮马川,你可认得?”
我猛的一惊,真是他乡遇故知,绝处逢生路。我说不出的惊喜,在此生死关头竟有人能说出我丈夫的名字。我忙回答:“他是我的丈夫,可惜去年让小日本烧死了。”
二当家的说:“什么……烧死了?哦——是烧死了。”
我说:“我的丈夫从十五岁开始就没有离开过我一步,不知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是怎么认识的?”
二当家的避开了这个话题,站起来说:“大姐今夜好生歇着,我先走了。”
他匆忙的离去,在我的心头结了一个解不开的疑团。
二当家的走了以后,胖女人送来了洗脚水,说:“洗脚吧。你这个人就算走运了,别的官太太贵小姐的送上山,当天就给做了,想在二当家的屋里过一夜门儿都没有。刚才二当家的对各方的头儿说了,不许为难你……”
我也没有理她,只顾自己洗脚。洗完脚,胖女人端着水出去了。我躺在床上,心里乱纷纷的,也不知道洞外是什么时刻了。忽然想起二当家的是从书架后的洞里走出来的,不妨去试一试。我下了床过去推了几下书架,纹丝不动,书架就像在地下生了根一样。我茫然无措,狠狠地踢了花盆一脚,箭兰的花叶纷纷下落,光秃秃的花蕊一副曾经沧海的样子。我踩着椅子去取洞壁上的宝剑,逃是没有希望了,如果不能逢凶化吉,不如一死干净。可是宝剑太沉,凭我的力气,根本拿不动,摇得剑鞘上的铁链哗哗地响起来。剑鞘无法取下来,我只能拔出鞘内的宝剑。我用尽力气哗啦啦拔出宝剑,宝剑闪着寒光,一阵阵甜腻的铁锈味儿钻入我的鼻孔。我不慎失衡,往后一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宝剑也脱手而出。正当我捡剑的时候,书架吱呀呀挪开了,露出一个洞口,原来洞口的机关在宝剑的鞘里。
我吹灭了松油灯,钻进洞里,摸索着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走了三四里路,猛然感觉到有风,我的心头一阵喜悦,顺着窄窄的台阶向上爬去。爬着爬着没路了,头顶好似有一股焦碳的味道,我伸手推了推,泻下一阵细灰,我又用用力一推,“哗啦”跌下一块儿带着小孔的石板。我滚爬着躲开石板,用力去推洞口,洞口稳着一口大锅。我从锅底钻出来,深深地吸了几口凉凉的空气。这可能是一间空旧的厨房,烂菜的霉味钻入我的鼻腔,呛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摸索着走出厨房,来到院中。这时东方露出了银白色的光晖。
我正要靠近院门的时候,只听身后一个声音说:“哈,终于有人肯露面了,爷爷我等你多时了。”
我吃了一惊,可这声音又觉得耳熟,心想:我在那里?这声音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