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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什么呢?望着那双灵澈的眼,似乎什么都是多余的。“好。”秦昕拿起栖雁手上的酒坛,亦微微笑道:“我陪你醉这一场,只是光这一坛却是不够呢。”一手牵过栖雁,那笑容温柔的让人心疼,“走,我们去酒窖。”栖雁笑着点点头,两个人像孩子一样,牵着手飞奔在月色下,那般美好。
远处的冰凝和随影看着月华照耀下的一双璧人身影,却是蹙起了眉。焦虑,困惑。* * * * * * * * * * * * * * * *从酒窖搬出了一坛坛好酒,朦胧的月下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掠过静湖留下圈圈波痕,踏过袅娜多姿摇曳着的梅林,轻轻落在了苑内‘寄海阁’上。“真是好地方啊。”放下手中酒坛,栖雁随意靠着窗口坐下,乌丝淡拂,飘逸飒然。
“嗯。”轻轻应着,秦昕在她身旁坐下,锁视着静雅俊容,思绪悠悠。热切的视线使栖雁如坐针尖,开坛斟满一杯,仰头饮下,酒绕唇齿间,如丝缎之质,细腻融润,似带果味,又嗪花香,入口既有梨甜,又掺橘酸,扑鼻浓浓的酒香偏和这莲之清幽,揉成一段佳酿,熏熏然,沁香入脾。“果然好酒。”栖雁仍不住赞道,一手蓄满,又是一杯。“此乃以数十种花果酿制的百年纯酿。”秦昕看着她不断举杯,摇头叹道:“看来你今日是要决心一醉了,也罢。”说着,也饮下一杯,带着近乎宠溺的神情微笑道:“你想做的事我自然陪你。”
栖雁手一顿,心似也随着停了下,带着迷茫抬起头,看向将霸气和温柔结合得天衣无缝之人。
想做的事都陪自己做么?栖雁微微一笑掩去无穷苦涩,这承诺或许是真,可他亦仍然要做自己不愿见之事,多么矛盾,多么无奈……“栖雁。”一坛醇厚美酒已然见底,秦昕却带着从未有的认真,凝神看着她,“你是我唯一放在心里的人,真的。”所以,秦家也罢,过去的恩怨也好,那些从不在你我之间。“我知道。”栖雁笑靥如散雾开云之清风,却也如风般缥缈,难以捕捉。
我自然明白,秦昕,以你心性这世上之人在你眼中与草芥何异?正因如此,你的情才这般可贵。我不赞同着,却又不自觉陷落沉溺,但……你心中纵只我一人,但终究分量何轻岂能与万里江山,多年宏图相抗?头有些晕沉,心里的郁结似乎也轻了,轻至整个人好似在半空,无处着地,似临仙境。
这便是醉么?怪不得,世人皆喜欢借酒消愁,‘醉’当真可使人忘忧呢。真好。可爹似乎在娘死后就再不曾喝醉过,是…为了惩罚自己么?要自己清醒着,在无穷痛苦思念与自责中生活。“秦昕,你知道么,这是我头一次喝醉呢。”摇了摇头,栖雁想收回四散的思绪,喃喃不觉道:“你要记住,我只寻你共醉了一场。”秦昕猛地一震。我只寻你共醉了一场。她如月清泠之人,时刻保持着清明,却愿意…该是只愿意与他一醉,在他身边,他的怀中一醉么?看着她,把藏的极深的那一份无奈酸楚,那一份悲哀凄苦尽纳眼中,那一刻,忽觉得很是迷惑,不知是身在梦中,还是神游幻境,如此的迷离无感。若在往日,自己怕要欢喜得疯了吧,这个看似温和实则高傲比自己还过的人儿竟能说出这近乎若誓言的话,便是此刻他亦觉得喜悦之情甚至越过了将秦家尽收掌中的快乐。但…混杂着怎样也无法忽视的不安焦虑。月华下的秀颜若玉般生辉,窗外高挂的弯月落在亮若星辰的眸中,被酒熏染,漾着一片雾般氤氲,似朦胧透着魅惑,却掩了本来的清华澈亮。秦昕灰褐的眸转为幽深,似乎也涌上了醉意,只是……是酒醉了人,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秦昕从来不是君子,虽然他已尽量体贴。搂过半醉的人儿,或是酒的缘故,掌下的温度有些灼人,秦昕俯身带着深深掠夺贪婪地吻上始终上扬的樱唇,气息中透着压抑不安。栖雁先一愣,却没有推开他,似乎…其实自己从来不曾真正费心去推开这个人,是抗拒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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