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4页)
随手掀起裙子下摆,可刚掀起来来又马上放下,这个动作极快,快得就跟没掀过一样。“或许,夜晚只是一件黑色的外衣,我们脱下又穿起,是为了适应不同的体温。”梁军武突然想起某篇文章里的一句话,还感到女人在他面前穿衣服画出的一道弧线,宛如夏夜里的萤火虫把她的曲线融得柔和了。
女人安静地坐在板凳上,把一条腿搁到另一条腿上,又伸开双臂把自己搂紧,这样好像在触摸自己的内心安抚自己的惊慌,又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防备外来袭击又不失坚硬的外壳。梁军武不由也振作起来,将一条腿搁到另一条腿上,双手抱胸,头向前昂着,一副傲慢的样子。
时间好像又恢复到刚才,从表面上看,什么都没有发生。四周除了草叶相互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外,仍然没有一点响动。远处的山,在月光下黑黢黢的。突起的山峰仿佛像个仰卧的人,两条铁轨就夹在山谷之间,明晃锃亮。梁军武想,这条铁路是什么时候有的?它又从什么地方来到什么地方去?听乡里人说,过去,莫说铁路,就是宽一点的马路都没有,只有一条窄窄的羊肠道。每次进城,人们都要走十几里的羊肠道去邻镇搭汽车。现在这里最大的变化就是通了火车。也因为有了火车,人们才愿意来聚集。要不,谁还愿像当年那样走十几里羊肠道来这儿呢?
梁军武把宽阔的胸部略向后靠,这样的姿势有些僵硬,又用一只手撑住面颊,一只手抱胸,两道鱼尾纹因了内心的不寻常从眼角爬过太阳穴。这样没坚持多久,感到有些不自在,又将撑面颊的手放下来,双手抱胸,搁着的两条腿也换来换去,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的一条腿不是搁在另一条腿上,而是压在胸口上一样,胸口闷得难受,于是那头就像被一只手正在扳动一样,那头就转了过去,脸对着了女人。这时,梁军武便有个惊奇的发现。这个女人并不是太年轻,但是很漂亮。女人的鼻梁像是雕刻家雕刻出来的一样,不但直而且挺,把整个脸部衬托得格外生动;敞开的风衣里是件开心白毛衣,紧绷身上,胸部衬得山高;齐耳的蘑菇发型似乎已经过时,于她却十分相宜。特别是盖住额头的那排刘海平添几分妩媚。梁军武不由想起了一个女人:景秀。在他当兵的时候,营房附近的乡下姑娘都是梳这种刘海。看到昔日流行的刘海留在这个漂亮女人的额头上,梁军武有种莫明的愉快和喜悦。不是光线暗,他可能要上前询问一番了。
女人默默望着乌黑的铁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于是梁军武也盯着面前的铁轨看。火车没来,梁军武已没有了刚来时的那种难受。也许有了个人,而且是个漂亮的女人跟他同样的遭遇,心里就好受多了。其实,何止是心里好受,应该说有几分惊喜。在这个特殊的夜晚,梁军武和一个陌生而漂亮的女人并排坐在一块,这绝不是同妻子并排坐在一块儿吃晚餐,或看电视的那种感受。
吊灯,发出幽幽的光,像荡秋千一样,在他们身上荡来荡去。梁军武又点燃一支烟,吐着一串串烟圈。这时,他总想看清什么,但又有些看不清,他将身子不露痕迹地移了点过去。
第9章 荒野的艳遇
他发现女人的脖子和肩之间非常匀称,头发自然地拢在耳垂,随意而优雅。耳边的细发在柔和的月光下泛出的银色,更是一种奇妙而又不可捉摸的感觉。
梁军武还想看清一点什么,又神差鬼使地移了些过去,只差一公分就和女人连在一起了。女人的胸部起伏伴着轻微的呼吸,略厚的嘴唇微微上启。
那嘴唇一定是鲜红而温热的,梁军武一点点收集女人的信息,心里越来越觉得她就是景秀,于是就计算着自己的嘴唇和女人的嘴唇粘到一块还要多少时间。
一想到自己的嘴唇很可能与女人粘到一块,胸口就突突地往外蹦,他双手按胸,想让往外蹦的胸口沉下去,然而,沉下去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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