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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感覺到李商一直盯著自己，就皺著眉頭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李商的臉上一掃這段時間以來的陰霾，現出了清晰明亮的笑容，雖然不如以前的陽光燦爛，但卻多了絲灑脫通透。

☆、第三十九章 相遇

小九看著反常的李商追問了句：「你沒問題吧？」

李商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起了其他：「你才剛剛鍊氣四層的修為，怎麼就敢妄談天道啊？」

「什麼妄談天道？」

小九疑惑的看著像是吃錯藥似的李商，他不跟她一起找尋出路也就算了，還問起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李商卻是抓著話題不放：

「你不是說天道面前都是平等的嗎？記得幾年前你好像也對著只鴨子說過類似的話？」

「哦！你說這個呀，此天道應該非彼天道吧。那只是一個去世很久的很有道德的凡人說過的話，原話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凡人？這句話聽著好像了不得的樣子，是什麼意思？」李商有些驚詫會有凡人說出這樣的話，又想起幾年前小九對著那隻凡鴨的解釋，好像並不是很完全的樣子。

小九見他感興趣，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家鄉，微笑道：「這句話中的『芻狗』，是我們那裡的凡人祭祀用的東西，一種用草編成的狗。

所以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天地無所謂仁慈偏愛，它對待萬物就像對待芻狗一樣平等；而德行高深的聖人也是無所謂仁慈偏愛的，他對待百姓也像對待芻狗一樣，任憑百姓自作自息。」

李商的眼中放出光彩，感嘆道：「原來凡人中還有這樣的能人！」

「是呀，凡人中這樣的能人很多，所以永遠也不要輕視任何一個人。」小九想到了她那一年的遊歷，無數的人在自己的追求中閃現出驚人的能量！

「嗯！還有，我記得小時候我爺爺曾說過『修真是逆天而行的』，怎麼你卻說『修行者，順天逆命而行』呢？」李商歪著頭，像個好奇寶寶。

小九沉默下來，半響方道：「這句話是我一個很親近的長輩在去世前說的，我也只是微微知道一點兒其中的意思。

我們那裡的有德凡人還有一句話叫『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大概意思是：天道運行剛健，有德之人應該效仿其德。

我想：

順著天道之德，不斷的超越自身的局限，堅守自身的本心，可能是一種對自我的修行吧。

就像我們先前用小心謹慎能贏了修為和資源都遠高於我們的狂妄自大的那三人一樣。」

李商和小九這幾年形影不離，在他們剛認識時，他完全是一張白紙，在他自己也有意的模仿和探尋下，言行思維本就和小九相似，兩人行為也越來越默契，接受小九的說法就是理所當然，就像他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的制符天分只是父親因為喜愛自己的誇獎一樣。

小九看著李商沉思，像是還想問什麼一樣，連忙問道：「你還找出路嗎？」

李商一愣，才反應過來他們還在絕壁上，遂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

就在這時，一股威壓傳來，小九和李商都是一驚。

從威壓的強度來判斷，對方起碼是築基期修士。

正全神戒備中，耳中卻傳來熟悉的聲音：「商兒，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只見李克家神情堅毅、身形狼狽，驅使著飛舟靠了過來。

李商頓時眼圈一紅，哽咽的喚道：「爹！」

小九則立時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乖順的樣子站在李商身後。

「爹爹」在李克家停定後，李商終於忍不住撲了上去，哇哇大哭起來。

就聽李克家發出一聲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