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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怎麼肯定是401?&rdo;

&ldo;只有401的住戶是夏小雨案發生後租住進去的，之前退租的人嫌疑就非常大了。&rdo;

&ldo;如果真的是這樣，現在搜查401室還有必要嗎?他不一定非要在這裡動手，趁天黑將夏小雨轉移不是更安全?&rdo;

&ldo;只要對手想不到就安全。上面都是推論，所以我說要核實一下，也許我們還能在那裡找到夏小雨的影子，這樣就能完全證實我的推論。&rdo;

&ldo;我應該有搜查令才對。&rdo;羅從推門下車。

&ldo;&l;幹什麼都不能循規蹈矩&r;，是不是?現在的人不好騙了，我說自己是給樓下修管道的，人家根本不鳥我。這年月，也只有警察能唬住人。&rdo;

羅從看了徒弟一眼，看來思維還不算太混亂。

【第十四章　401室的高壓鍋】

開門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半裸刺青男。一身難看的紋身，頭不知什麼時候染過，黑色的新發已經長出，這倒沒什麼，他萬不該染了金黃色還要燙一下，如今髮型不倫不類像一群彈簧般豎著，頭上似乎頂著一攤黃澄澄的排泄物。他原是一個擺夜市的小攤販，下午正是睡覺的時候。連續被人攪醒，不由得大怒。

&ldo;沒完沒了了你!他家下水道堵管我屁事兒，再跟我?嗦，小心我抽你!&rdo;刺青男一口濃重的東北口音，也許因為那上面有一塊難看的骷髏紋身，他特意用左手不停地指點門外的沐天陘。正要關門的時候，羅從將警官證放在刺青男眼前。

&ldo;你不是修管道的嗎?&rdo;刺青男看沐天陘的眼神明顯溫柔了許多。

羅從檢查了對方的身份證，看到名字，忍不住暗笑。問了一些不著邊際的問題，籍貫、學歷、政治面貌，職業、愛好、結婚與否。沐天陘則溜進廚房，檢查起洗碗槽下的水管。警察上門，刺青男以為自己賣的假冒偽劣被人舉報了，可看到沐天陘將自己廚房的下水管卸下，並用手指摳裡面又臭又髒的雜物，刺青男莫名其妙起來。

&ldo;你甭看他，我問你，昨天晚上幹什麼了?有什麼人證……&rdo;

挑出一些細小的渣滓，沐天陘還不滿意，又急不可耐地走向衛生間。一看是坐式馬桶，說了句&ldo;好&rdo;，便卸起馬桶來。

刺青男越發奇怪，又不敢多問什麼，乾脆看熱鬧。羅從對假裝盤問也失去了興趣，專心看沐天陘作業。既然這傢伙連搜查證都不懂得要，還脫褲子放屁費什麼勁。

馬桶終於被卸開，一股污水噴涌而出，濺了沐天陘一身。這裡的管道顯然比洗碗槽的更加髒臭，可沐天陘專心致志用手指摳唆的樣子，似乎在淘金。嫌手指太短，他猛然起身，大步邁進廚房，抄來兩根筷子，繼續掏起來。衛生間裡已經溢滿了惡臭。

幾分鐘後沐天陘嚯地站起，興奮地對羅從說：&ldo;看這個!&rdo;

羅從開始以為是小半截牙籤，放在掌中，才發現是塊細小的骨頭。本想問什麼，見沐天陘又蹲下專心地搜索，終於忍住。

又過了幾分鐘，背蹲著的沐天陘突然停止所有動作，緩緩轉過身，漏出鬼魅地笑容，右手食指和拇指捏著一個髒兮兮的東西向羅從示意。等刺青男看清是什麼，終於明白這兩個警察為何對自己的下水道如此感興趣，忍不住一身冷汗。

那是一顆牙。

&ldo;小兄弟，你最近沒有向馬桶里扔牙吧?&rdo;羅從轉頭問道。

刺青男已經不會說話，盯著沐天陘手裡的那顆牙急忙搖頭。

&ldo;還有你手裡的那塊兒，&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