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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形之間隔著一道空氣牆一般走在舒夭紹身旁的男人忽地停了下來,垂眸問:「不說說嗎?」

「說,說什麼?」舒夭紹沒能在第一時間跟上對方的思路。

溫如瑾揚眉,又是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看起來這次的事情很嚴重啊,這個小朋友竟然連哭都不敢大聲哭出來了。」

舒夭紹:「……」好特麼丟臉!能不要提了嗎?!

沒錯,這句話讓舒夭紹想起了之前她因為誤會了金光日,一個人在警察局門□□哭的沙雕場面,現在想起來,悲傷和難過什麼的沒有了,只剩下令人無言以對的鬼畜和沙雕。

猶猶豫豫,踟躕再三,舒夭紹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深吸一口氣,坦白了發生什麼,告訴對方自己的心理壓力。

「對不起,我真的,真的感到非常非常抱歉,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舒夭紹氣息有些亂了,鼻尖泛起了紅暈,眼眶裡已經迅速凝聚了淚水,「真的,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不能否認,我想讓朴寶賢死,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讓泰九替我頂罪的,我當時沒有理智了……」

身旁的人仿佛不存在一般的佇立著,可他卻一直都在,一直一直靜靜地站在她身邊,像是一道可以遮風避雨的,沉默的牆。

「最讓我、最讓我……」舒夭紹哽咽著,情緒逐漸失控,「最讓我奔潰,讓我不能接受的是,我……我,我……」

這種感覺,要怎麼去形容這種感覺,你有沒有過某個時刻,委屈到爆炸,委屈到恨不得現在就去死,可是你身邊沒有依靠,沒有可以將這滿腹的委屈與辛酸吐露的人,你只能苦苦的壓抑,苦苦的憋著,企圖讓自己表現出一副「我很好,我沒事」的模樣,不給別人添麻煩,不讓別人擔心。

然而這委屈啊,是會發酵的,越是憋著,越是忍著,它的濃度就越高,人就越受不了。

最神奇的是現在這一刻,在那滿心彷徨和痛苦終於找到了值得信賴的,可以傾訴的人之後,你的精神瞬間輕鬆了,因為你知道你終於可以拉開那道痛苦的閥門,將那苦水都悉數倒出來,而隨著這輕鬆暢快的,確是另一種委屈。

一種……小孩子跌倒過後,沒有親人在,本來還堅強得忍著不哭,卻在被媽媽溫柔抱進懷裡後,忍不住嚎啕大哭的委屈。

現在,舒夭紹就處於這種情緒里,在那雙溫和的,不曾有任何責備的眼睛的注視下,她終於失聲痛哭,放出聲地嗷嗷嗷哭出來,顫抖著抱著自己的肩膀,緩緩蹲了下去。

「最讓我奔潰,讓我不能接受的是,我一直到現在,都想朴寶賢去死!」她的聲音,悶悶地傳來。

帶著一股子不自知的狠絕!

舒夭紹後悔了嗎?後悔了,她後悔自己那麼衝動,後悔自己失去了理智,竟然想要知法犯法。

舒夭紹懺悔了嗎?懺悔了,懺悔她這個自詡屠龍的勇士,竟然自己變成了惡龍都不知道。

可是這改變什麼了嗎?沒有!

這什麼都沒改變!

限制住她,讓她痛苦,讓她無法跨過去的心坎,從來都不是她想要朴寶賢去死的念頭,而是這個念頭,和這個國家的法律相衝突,而她竟然在失去了理智之後,犯法了。

舒夭紹從不為「想讓朴寶賢死」,「想讓朴寶賢像那個被他害死的孩子一樣的死法」,「想要給受害者最大的安慰」的想法感到後悔,讓她後悔的是,她放出了這條心中的毒蛇。

傘漸漸地下降,舒夭紹怔怔地看著傘的影子越來越大,她紅腫著眼睛,抬頭,發現溫如瑾也蹲了下來,打著傘,就著這漫天的飛雪,就這樣含笑看著她。

舒夭紹吸了吸鼻涕,呲溜了一聲:「您不給提供一下紙巾嗎?」

溫如瑾又笑了:「我來得急,沒帶紙巾,用袖子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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