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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舒夭紹,明明只是隔著半條走廊,偏偏像是隔了無盡的時間與空間,甚至像是……生與死的距離。

終於,他說:「我儘量了。」

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儘量了。

舒夭紹出院了,不過不是被阿嬋領回家裡人安排的小樓房,而是被新的醫療團隊、新的護工廚師接手,直接領到了毛泰九安排的郊區別墅。

她是個很識時務的人,阿嬋他們一行人全部給□□在那棟小樓房,她不打算激怒毛泰九,免得這個神經病反而去折騰阿嬋他們。

因此舒夭紹除了一開始皺了下眉頭以外,其他一切聽從安排,只是因失去自由而發自內心的憤懣和不滿,還是會讓她泄露幾分在眼神里。

毛泰九對她的不滿,選擇視而不見。

來接舒夭紹的人中,有一個陌生而滄桑的中年男人,舒夭紹一開始不知道他是誰,直到他開口說話的時候,有「噠噠」的聲音。

「南相泰……?」舒夭紹有些遲疑。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皺紋滿臉的男人,這是南相泰!?記憶之中的那個眉清目秀的青年,和眼前的中年男人格格不入,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南相泰眼神複雜地看著舒夭紹,最後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

他和當年一樣,仿佛有很多話要和舒夭紹說,卻終究沒有說出來,因為他未能將愧疚與虧欠說出口,毛泰九就出現了。

因忌憚毛泰九,南相泰他又深深鞠了一躬,匆匆離去。

「你和相泰哥說了什麼?」毛泰九神色自若地問。

「我問他你是不是也在下巴釘了釘子,他還沒回答,就被你嚇走了。」

毛泰九好笑地看著她:「這種事情,問我本人就好了啊。答案是——沒有,至於為什麼我說話也會有那個噠噠的聲音,那當然是因為……好玩。」

舒夭紹別過臉,閉上眼,不說話。

她早就知道這人的模仿能力極度非人,在年幼的時候,第一次見這個人,他就在模仿自己說話的語調。

只是……為什麼毛泰九明明覺得有趣好玩熱衷模仿別人,卻除了之前在醫院,她再也沒聽過他說話的時候有那個「噠噠」的聲音?

舒夭紹眉頭開始收攏,總覺得有些在意這一點。

舒夭紹的手機之前放在阿嬋身上,也被毛泰九沒收了。她嘴上不說什麼,心裡極為憤怒,不過好在那手機上和家人溝通的內容,在之前就被銷毀了。

因為之前舒夭紹向他們要資料,堂哥說「南韓的警方不可相信,刪掉我們的通信記錄,資料我會想辦法交到可信的人手裡。」舒夭紹是個很聽話的人,讓刪就刪。

因裡頭沒有什麼要忌憚毛泰九的內容,舒夭紹倒是鬆了一口氣,比起她自己,堂哥顯然有種料事如神的智慧。

舒夭紹之前就曾不動聲色地看過這棟房子的鞋櫃,但是裡面沒有一雙棕色的皮鞋,舒夭紹有些挫敗。她唯有耐得下心來等待,等待一個可以從這棟毛泰九的房子裡,找到另外一些證據的機會。

在這個過程中,她不願意和毛泰九溝通,時常就發呆。生無可戀的態度傳達出來的消極抗議,也是一种放松毛泰九的警惕的手段。

不過在今天,毛泰九要拆下舒夭紹的手鍊的時候,舒夭紹終於不忍了。

她自住進這棟房子以來,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毛泰九,你到底想做什麼?」

單膝跪在她面前的男人挑眉,避而不答地用懷念的語氣說:「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只有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才會語氣平平地連名帶姓地喊我。」

舒夭紹凝視著他,沒說話。沒錯,她現在就是極端憤怒,如果不是理智克制著情緒,整日整日焦慮又憤怒的她估計又得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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