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1/5页)

“那日屈神医骗了你……你是中了毒……在与我肌肤相亲时。”云辞目中闪过自责之意:“我比谁都想要这个孩子……但他注定会带着胎毒出生,也许会如我这般落下一世残疾。”

“中毒?”出岫难以置信:“您是说……那岂不是您也中了毒?”

“嗯。”云辞并未否认:“四姨娘已制成解药,须得以酒送服。方才我将药混在酒里,哄你喝了。”

原来,这才是他提出小酌一番的缘故。

出岫闻言,心中渐渐升起一丝希望,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小腹:“既已服用解药,那这孩子是否也……”

“不!”云辞已知其意,立刻反驳:“你有三月身孕,胎毒已带进骨血。你能祛除,孩子不能。”

“侯爷……”出岫已然哽咽:“您怎会中了毒,是谁……”

“这便是离信侯的责任。坐拥天下富贵与雍容,亦要承担不可预知的险阻。”云辞只怅然一叹。

有多少荣耀,便有多少辛酸苦楚。这副担子,重逾千斤。

出岫情知再也问不出什么,可若要为此舍弃这个孩子……她不知自己日后是否还有福分,再怀上他的孩子了。

原本以为,会有一个与他生生不断的联系。可若失去孩子,他又另娶,这份感情怕是再难以为继。即便不愿意断,新夫人又岂会忍下了?还有太夫人……

她不愿意让他为难,也不愿在他一世英名上留下话柄。只是,若没怀上也就罢了,如今怀了再去落胎……

“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吗?”几乎是苦苦相求,出岫想要尽最后的努力来争取,双眸里尽是卑微的目光:“若是孩子天生落有残疾,我会照顾他一世。”

“不!”云辞心里虽然震惊于出岫的执着,可到底还是决绝否定,面上也浮起清冷:“这孩子会拖累你,也会……拖累我。”他松开手中握着的酒杯,平静地道:“以后我们还会再有孩子,失了这一个并不打紧。况且,此时不宜。”

真正的落脚点,仍是最后这四个字。怪只怪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出岫微微阖上双眸,再睁开时,眸中水意已尽数除去,只剩淡然:“我明白了。”

这是头一次,云辞感到两人有了心意不通之时。然这又能怪谁?他竟没有猜到出岫想要冒险生下这孩子。

如何能忍心,如何能放心……母亲之言,言犹在耳。怕只怕即便这孩子生下来,无论生死,也轮不到出岫亲自抚育。

当初以为孩子会是她的护身符;可如今,只会是她的催命符……为免她伤身又伤心,他唯有先对自己狠心。

“明日我会亲自端药前来……”云辞直视着面前那一双潋滟清眸,刻意忽略她颊边未干的泪痕:“这些日子,你好生歇息,淡心会来照顾你。”

几乎算是落荒而逃,在这份残忍尚可控制于心时,云辞离开。

身后,蜡炬成灰。

*****

任时光再是难捱,终还要度过这一日。九月初九,离信侯大婚。

从辰时起,外头的炮声与乐声便不绝于耳,几乎可以想象出是如何热闹与隆重。知言轩的下人们走光了,每人都担有一份差事,院落里空空荡荡,唯有一个女子躺在屋里的榻上,双目无神望着帐顶。

这一日的盛世光景,与自己心中的荒凉落寞,出岫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腹中空空荡荡的冰凉之感,提醒着她一个生命的消逝,日日夜夜,身心煎熬。

滑胎的过程其实已记不大清楚,毕竟是过去了二十余日。云辞很体贴,连端来的一碗落胎药,都酸甜可口如同汤羹,无比照顾她的味觉。

可,她宁愿喝下一碗鸩毒,也许如此便能找到一个苦涩的借口,难以吞咽。而非醇美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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