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部分 (第3/5页)

里来人传话,道是天授帝让他入宫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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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书房里灯火通明,显得静谧而又诡异。整座偌大的屋子,唯有天授帝一人在内,正对着御案陷入沉思。

饶是隔得如此之远,聂沛潇还是看到了帝王凤眸里的密布血丝,可见他今夜也是万分煎熬,万般斟酌。

聂沛潇按捺下起伏情绪,已做好了被天授帝迁怒的准备,下跪行礼道:“臣弟见过皇兄,望皇兄降罪。”

“你也知道朕会降罪?知道你还敢这么做?”帝王冷凝的声音幽幽传来,与这满屋子的书香墨香格格不入。

“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聂沛潇唯有这一句,他知道其实皇兄是理解他的。

帝王又何尝不是心如明镜?然他却在聂沛潇面上看到了一丝苍凉与悲壮。

当年那个潇洒恣意、放浪形骸的九弟去哪儿了?如今竟被逼成这副模样?

而自己这个做皇兄的,也算是罪魁祸首罢。

想到此处,天授帝心中顿时软了几分,对聂沛潇的愧疚之意骤然生出,进而汹涌地席卷全身:“平身罢。你要救人,大可直接对朕说,何必拐弯抹角央了靖义王?”

聂沛潇闻言沉默一瞬,才缓缓起身回道:“因为臣弟知道劝不动您,只会徒增你我兄弟之间的嫌隙。”

一句话,将天授帝还击得哑口无言。的确,如若今夜没有靖义王打前站,即便聂沛潇前来,也必定是无功而返。

天授帝望着御案上的两样物件,没再说话。

摆在帝王面前的,一张是羊皮卷地图,一张是刚刚拟好的旨意。他将那道明黄绢帛从案上执起,挥手撂给聂沛潇,沉声道:“朕如你所愿。”

聂沛潇接过圣旨,立即打开扫了一眼,待瞧见“贬为庶民”这四个字时,不自觉地蹙了蹙眉:“这旨意不妥。”

“有何不妥?”天授帝凤眸微抬,眸光犀利有如鹰隼。

“您将沈予贬为庶民,实在不妥。”聂沛潇直白回道:“沈予乃是少见的戎马将才,这些年沙场历练,他功绩如何,您该比我更清楚。既然如此,为何不再复用他?”

“复用?”天授帝冷笑一声:“朕复用他,让他再三抗旨、忤逆朕意吗?”

“您明知他不会了。”聂沛潇很是沉着地回道:“这一次他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以后必定不会了。”

“况且,”聂沛潇顿了顿,神色划过一丝黯然,“况且有出岫陪伴左右,也没人值得他再抗旨了,出岫会劝着他。”

“你倒是看得透彻。决定放手了?”帝王忽而转移话题,问起了这感情事宜。

显然,这一问让堂堂诚王更为失意,俊目低垂着叹道:“不放手又能如何?他二人决心同生共死,我早已是个外人。”

其实,他自始至终都没走进去过,一直是个旁观者罢了。只不过他太过自负,将自己当成了局中之人。

而今猛然醒悟,自己从不在这情局之内,一切都是作茧自缚、自迷其中,仅此而已。

聂沛潇自嘲地哂笑一声,再看了一遍手中圣旨,这一次,他才发现那旨意最后并没有盖上御印,可见还有商量的余地。

聂沛潇见状深吸一口气,再对天授帝道:“皇兄可知,臣弟去靖义王府时,遇上了什么事儿?”

天授帝危坐龙椅之上,静待下文。

“臣弟在靖义王府,看到了北地将领的联名书函,恳请他出面保沈予一命。”聂沛潇勾唇一笑,再道:“其实数日之前,他们也来找过我求援。”

“你想说什么?”天授帝脸色顿沉,话语又开始变得阴鸷。

“臣弟是想说,沈予在北地威望极高,颇受军民爱戴。如此良才,若为了您心里的不痛快便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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