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5页)

撢撢他的双肩和灰扑扑的衣衫。

黄土道上赶路,赶得他满面满身的尘沙,问他为何非得如此不可……展煜其实也说不上来,总觉得办完正事,能快些返家那是最好。

他低应了声。“我猜,你八成在这儿,索性先绕过来看看,你在,就顺道接你回去。”几名跟他出门的随从已先入城,他内心有所记挂,总觉得非过来易家堂一趟不可。

“我过来探望嬷嬷,紫儿说她闹着不喝药,不喝药怎么成?两腿都没力气下榻,食量也小得可怜,还不按时喝药,会越来越虚弱的。以前爹身子时好时坏,需要调养,要他听话喝药也不容易……”为男人撢衣的锦巾蓦地一顿,易观莲发觉自个儿竟叨叨念念起来。她转动眼珠,瞧见他正朝着她笑,那笑,老惹得她脸红啊……

“往后我若生病,你要我喝汤药,我一定听话。”

“啊?”哪、哪有人这样诅咒自己啊?!她瞠眸结舌,一时无语,心却坪然一陲。她定住不动,展煜干脆握住她拿着锦巾的小手,往胸前、两臂上挥拍,抓着她替自己撢清身上尘土,过后,还一把收了她的巾子,大大方方揣进怀里,跟着再自然不过地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出这洁净的小院落。

易观莲怔怔地随他走,眸光悄落,啾着两人的大手握小手。

说起来颇诡异,明明与他有过肌肤之亲,虽然就那么一次,唯一的一次,但该做的都已做过,然而成亲半年来,两人一直都是“守身如玉”中。

这半年间,他亲过她,吻多是落在额面、颊畔,淡淡贴熨,温暖动人心的那种。

他们婚后一直同榻而眠,然仅是同睡一张床,尚未发生什么“艳情”的事。他全依她的意思,作真正的夫妻,只是她得等,等他准备好,才能把“作真正夫妻”这事给彻底落实。

她不怕等,觉得两人现下这般挺好的,彼此关怀,尽夫妻间的“义气”。比较一让她暗自头疼的是,她似乎对他突如其来的亲密碰触极难把持,偶尔他在人前拉她的手、扶着她的腰,她都能感觉到体内血液滚烫,怕旁人笑,于是,她“师匠”面孔端得更厉害了。

唉,实在不太中用……无奈地想着,她柔萸稍稍反握他。

“伍嬷嬷的病,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牵着她走,展煜忽问。

她回过神,瞥了他瘦削英俊的侧颜一眼,抿唇轻语:“大夫开出了药方子,几味药也都不难凑齐,有紫儿和其它丫鬟帮忙看顾,大致无事。只是,嬷嬷身子虚弱,无法下榻,心绪难免低落些……”想到这儿,她心绪也难免跟着低落啊……

牵她手的男人走得慢吞吞,她自然跟得慢吞吞,忽地,听他慢吞吞道——

“你说,倘若我进去坐在伍嬷嬷榻边,任嬷嬷骂个过瘾,她精神会不会好些?”

“嘎?!”莲足一滑,险些被裙襬绊倒。

“小心!”展煜迅速出手,牵她小手改成拥她入怀。

易观莲抬起眉眸,就见他一脸无辜,搂着她叹道:“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伍嬷嬷从来就爱赏我排头,我让她骂,发发脾气,她斗志一高昂,精神肯定转好。”

“……嬷嬷才不会胡乱骂人。”

“所以我得想法子惹她恼火了?”还当真沈眉思索起来。

“你、你这么做,会越帮越忙的!别惹嬷嬷不开心!”略苍白的脸浮开红晕,眉眼间的轻郁被闹得无暇持续。她瞪着他。

下一瞬,易观莲感觉身子在动,是听到他朗声大笑,才知他笑得胸中鼓动,也连带震撼了她。

这男人在、在逗她吗?

易观莲不知该恼、该笑,凝容不及摆出,他笑声已缓,略粗糙的指腹忽地抚上她眉心,抚啊抚,彷佛要把无形的结全抹除。

她两眼多少被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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