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5页)

心中又悲又恼,更有难以描绘的心绪,不想等会儿在爹的灵堂上闹出场面来,她两手紧成小拳,头一调,人钻进位在内厅右外的小园子里。

展煜随即跟上,走进无人的小园。

见她背对着他,双肩起伏,身子僵硬,费劲忍着什么,他不禁暗叹,语气不由得放柔。“观莲,我说真心要你,那是真的,绝非玩弄的话。这些天我想过又想,对你,我总是怜借的。既然放不下,那就顺心而为。观莲,我想照顾你,只是不知你是不是也要我?”

他明明话中有疑问,却感觉不到询问味道,倒像……自个儿早已打定主意,仅是礼貌性地知会她一声,她的允不允、要不要,根本难以左右他的想法。

这个人……怎么这样啊!看似斯文有礼,其实本性蛮不讲理!以往与他交往,难不成全给骗了……不!不对!光瞧他近两年接近易家的方式,蚕食鲸吞是一种,强行介入是一种,哪里不野蛮?

易观莲发颤的肩膀一定,旋过身来,眸线平视他胸膛。

她额面与唇瓣皆白,双颊却有异红,凝声道:“我没要你负责,棉田那一次……我要它发生,无所谓的,你为什么不能也跟着释怀,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为什么偏要一次又一次地靠近,还、还越靠越近?”

展煜如她所说,真是一步步逼近,他徐徐步向她,逼得她只得徐徐后退。

他近到离她仅余一步之距,而她背后已贴上镂花石墙,瞬间如落入陷阱的小兽被困得进退不得。

她仓皇神情一闪即逝,“师匠”该有的端持又摆将出来。

她很会装,然而一旦被瞧出端倪,摸透底细,再会装也没用。展煜盯着她,不知为何,内心原有的紧绷感缓缓松散。一放松,俊庞回复温朗,

嘴角有抹轻弧,试图要软化谁。

“观莲,你道愈是聪明之人,是不是愈有可能作茧自缚?”

他没要她答话,瞳底确实淡布苦郁,但已能笑笑看待。

“那一日,我酒喝多了,又不愿教谁瞧见醉酒模样,心里失意,便独自一个人拎着一大坛酒往棉田走入,边喝边想,好不甘心……我喜爱笑眉儿,原想待她再大些,两人就这么在块儿挺好的,我一直没把想法告诉她,以为她该属我,不管走到多远,总会回到身边来,就如同我不管去了哪里,最后仍要回到华家,回到有她的地方。”

易观莲被他所说的话深深吸引,盈着水光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他愿说,坦坦然自揭伤疤,是拿她当知心者看了……即便他瞳底的苦郁要钻进她心底,那也好,她愿意听,当那个能任他倾诉的知己。

“笑眉儿随霍希克出关外,我由着她去,心里话一直藏着,从未说出口,观莲,我学乖了,不再作茧自缚,行事及时,及时才能享乐,真正想要的,只要想得够清楚,就该放手一试。”顿了顿,他深吸口气,静且沈稳地道:“观莲,知我心者唯你,那一日棉田里之事,我想负这个责任,也该担这个责任。我真心想照顾你,跟你作夫妻、作朋友、作知己。”

深秋的风在小园内回旋,易观莲半点不觉冷,心热、脸热、周身发热。

她双唇几次掀合,袖底的手又握得紧紧的,半晌才挤出声音:“你也不问我喜不喜爱你,成亲该是两情相悦的事,你都不觉太一厢情愿了吗?”

“观莲,你喜爱我吗?”展煜顺着她的要求问出,这一问,他内心竟蓦地一怔。

有什么自脑中闪过,他飞快攫住那抹思绪——

我没要你负责……我要它发生,无所谓的……

我要它发生……

她一直这么说!一直这么说!他直勾勾地看着她,不知自己眼底闪烁着顿悟的异辉,看得那张清秀脸儿漫开红潮,尽管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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