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4/5页)

懈下来,人人下马,刀剑入鞘,准备把屍体一具具掩埋时,那少年竟跳了出来,动作飞快地跃上一匹马,飞速逃窜。”

“我们大家都吃了一惊,待上马追击时,已被他跑出老远。那孩子虽不过十六七岁,但骑射之术极精,人在马上仅以双脚控马,一弓架三箭地往回射,竟是马不停蹄箭不虚发。飞云骑的兄弟中竟有十多人伤在那小儿箭下。”

“我方自然也乱箭齐发,射倒了他的马。大家策马冲近,就要乱刀齐下,把他斩成肉酱……”

萧逸神色不动地听他讲述,此时眼神微凝,心中暗忖,看来真正的变故,必是此时才发生的。

而赵允文的声音,在这一刻忽然间竟沙哑了起来:“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有一道剑光,忽然从对面的山崖经天而来,末将亲眼看见,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兄弟,就在一剑之下,身首分离,从马上跌落下来……那一剑……那一剑……根本就是……”

他说话的时候,开始时语气尚平稳,渐渐就颤抖起来,说到最后,竟是连身体也微微颤动。

萧逸心中大是震惊,赵允文从来不是胆小怯懦之辈,随他征战多年,永远在战阵最前方冲杀。

採石城一战,他身中三箭,仍奋勇冲上城头,夺旗而舞;黄沙滩一战,他领区区五百人,在四千敌军的围杀下,来回冲杀,竟反过头来追击敌人。

如此勇将,只因提起那一剑,便已惊惧如此,可见那一剑之光辉,是何等惊人;那一剑之威力,又是何等恐怖。

“然后,末将就只见到剑光,满天满地,满世界都是纵横的光芒,根本看不清持剑的人。那光芒……”赵允文汗如雨下,脸无人色地继续说下去:“那光芒所到之处,就只有惨叫悲鸣。”

“飞云骑是王爷你一手训练的精锐,人人以一挡百,神勇无比。

可是在那剑光之下,竟是全无抵抗之力,什么战阵奇谋都用不上,每个人都只能狂喊乱叫,拚命舞动兵刃保护自己。”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嘶喊不断,什么都顾不得了。

等到我们回过神来之时,剑光已敛,那个少年也不见了,可是,我们飞云骑的兄弟,死了整整二百四十七人。”

赵允文也不知是痛苦还是痛恨,眼睛红了起来:“我们虽震惊之极,但还不敢忘王爷嘱託。虽那人可怕如神魔,飞云骑的将士还是毫无惧意,奋勇疾追……”

萧逸在此时,忽然长叹了一声。

赵允文心中悲苦,几乎落下泪来,哽咽着继续说下去:“我们一路上明刺暗杀、阴谋陷阱不知用了多少,可是每一次还不等接近他们,那剑光就已逼人而来。那样的剑……那样的剑,根本就不是人间所有,分明是来自魔界和地狱的力量。”

“王爷……我们前前后后,共有十三次行动,每次连那人的长相都还没有看清,就已被满天的剑光所笼罩,十三次攻击下来……”他面色惨白若死,颤抖着唇,费力地说:“飞云骑三千将士,只剩下五百八十六人了。”

说到这里,赵允文一个七尺大汉,终于忍不住落泪,伏拜于地:“王爷,这些弟兄都是末将带出去的,末将实在不忍再看他们送死,又不能明着调动地方官发大军围攻,我,我只得……只得回来向王爷请罪,求王爷只杀我一人,饶了弟兄们办事不力之罪。”

萧逸垂眸,望着一直伏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的赵允文:“你确实有罪,你可知你罪在何处?”

“末将没能完成王爷交託的重任,耽误了王爷的大事,罪当万死。”

萧逸摇头:“你错了,你的罪并不在此。你罪在发觉对方有你们不能应付的超凡高手在,却没及时退兵,反而做无谓的战斗,平白葬送了无数弟兄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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