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4/5页)

差不多是迫不及待地回答:“好!”

但在床单之上,却没有发展些什么。

奇怪的,Mike和候绮,坐在床沿,都垂下头,没有再多说话。

--仿佛从前发生过的不再值得翻开来,因为大家都知道,将来的日子,不是从前的延续。

但刚才在路上,两人明明渴望和对方再抱抱。坐到床边,却又不那么想了。

候绮知道自己的心不是免浆烫。

Mike知道,无论这段关系去得多远,最终要挑的不会是她。

再做多一次爱,只代表多一次性经验。

带点半生不熟的,Mike告辞。

候绮替他开门,看着他走下楼梯。候绮考虑好不好叫停他,问他:“你其实有没有爱上过我。”

但当然,她没有问。

是盛夏,但Mike的背脊,汗毛狠狠地竖直了。

回头望向四楼的房灯,他肯定,自此之后他会久不久把那黝暗灯光想起又想起。

想起这次无疾而终,是自己的抉择。

其实没有明慧,他也大概不会挑选候绮。但没有候绮,他又大概不那么想换掉明慧。

今晚,好不好开始与明慧分房而睡?

WhiteMask

从来默默地喜欢一个人都不是轻易的事。

我喜欢浅雪已有一段很长很长的日子,四年了,长不长?

由我初初全职做摄影师到现在拥有小小一家影楼,前后四年,营营役役,寂寞逆意时,她便是我的支柱。

我那么需要她,但我从没真正的单独与她走在一起,一起步行半段路也没试过,她的力量,来自我对她的思念。

我对她的思念。原来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可以这样的无劲这样的深。

像那些配有美妙音乐的广告,像那些浪漫悲伤的MTV,我爱着她这四年,都是一小片段一小片段地加起再加起。

初初跟杂志记者到她的画室做访问,我看着这个美丽素未谋面的女子看得出神,她穿白长裙,不太白的那种白,踏着草织的凉鞋,梳个中分清汤挂面,站在她的五颜六色油画当中,傻傻兮兮地望着我的摄影机笑,那笑的影像,是个叫人紊乱流泪的梦。

然后,我把她的照片放大了,侧面垂下头来的那一张,我镶了挂在房中。

原来真有dreamgirl这回事,就是你生下来然后拚命在死之前努力寻找的那个人。

断断续续地碰上她,杂志的周年志庆,某画廊的展览,艺术节的开幕,电影节酒会,朋友的生日,甚至是在街上和天星小轮当中。

她会对我笑,诚恳地问候我,然后告诉我她有看我拍的照片,她又会说她可以为我画一幅人像。她是友善的,她是亲切的,她是美丽的。

所以教我更加难过,思念一日一日地深。

我打探她的消息,婉转地、小心翼翼地,得到她的资料。她当然有很多男朋友,长情地由十八岁拍到二十四岁,然后分开了,后来断断续续又和别的男人交往过,画照画,拖照拍,饮饮食食,不是不风流快活。只是从来没有人说她坏话,大家提起她的都一律正面,记起她的礼貌、她的温柔、她的才情、她的飘逸。是有这样的人,永远只有人宠,没有人会愿意伤害。

我爱上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我很寂寞很寂寞。

圣诞节、新年、情人节我都是在她的笑、她的影子中度过。

太久了,我开始失去耐性,我开始想得到她。但那是浅云,不是别个女孩子,自古好的东西都不会得来轻易。

所以我只有更痛苦。

我开始间歇性头痛、手震、口吃和失忆。

我的医生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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