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5页)

萧洛得意地笑笑,“我和哥哥小时候很跟着父母读过不少书呢!少爷你看我写的不也有点模样吗?”

宋慈点头,“确实有点模样。”

萧洛拿起宋慈写得红纸,又问:“少爷你写的这些是什么呀?”,“红花红豆红孩子,白梅白果白头翁”,“降香木香香附满店,黄药白药山药齐全”,“大将军骑海马身披穿山甲,小红娘坐河东头戴金银花”……萧洛看着很是有趣,呵呵笑出声来。

宋慈莫名,“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么?”

萧洛指着其中一副楹联笑得直喘气,“呐……这写得都是些什么呀?!‘画眉常共生花笔,爱读频分刺绣灯’,什么呀?!”

宋慈看着萧洛笑得年少无忧,也不禁心情开朗,“都是些包含着中药药名的联子。”宋慈边手不停息地写,边说:“画眉常共生花笔,爱读频分刺绣灯……‘画眉’既是‘画眉草’,别名绣花草,主治跌打损伤,对联开始的画眉又可以影射后面的刺绣之说,‘生花’别名红花;因为红花不需要特定的加工炮制,采摘之后拣去杂质晒干就可入药,故称‘生花’,红花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后面一联看起来就是读书与刺绣,实代之夫妻相合。”

萧洛惊讶,“少爷,你懂得可真多!我还以为你跟着老爷只会什么验死验伤呀,勘察审案呀,没想到你连这药医药理,歧黄之术也会呀!”

宋慈笑,“父亲亲授,略懂而已。”

串珠帘子又被掀起,宋慈忙不赢,张口便说:“马上马上,我马上就写好了!”可觉得不对,抬起头一看,竟是祝枝山笑容亲切地站在身前。

“小舅舅!”

祝枝山笑得满脸生花,“大侄子辛苦啦!忙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吧?”说着就将桌上放久了都凉透了的茶水拿起来,刚要递给宋慈,却惊叫:“呀!茶水都凉了!”

宋慈连忙接过,讪笑,“不要紧,凉的照样可以喝。”

祝枝山脸色微变,“这怎么行!”

“真的,没关系的,这大热天喝凉水也舒服。”说着宋慈就咕噜噜全喝了。含着满口香茗又说:“小舅舅不去迎客来这有什么事吗?”

“到处看看。”

祝枝山满意地看着宋慈写得满桌子的红纸楹联,拿起其中几张,钦佩道:“大侄子写的好呀!大侄子以后是有大出息的人,你的墨宝将来也是会流芳百世的,一心堂留得这些真是大幸会呀!”

宋慈羞愧道:“小舅舅,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你再这么抬举夸耀我,我真是愧不敢当,我和二娘借住在一心堂一个多月了,这点绵薄之力不算什么。”

祝枝山本想再说,可是店中传来人话,祝枝山又得忙去了,临走时留下话给宋慈,一心堂正厅处缺少一副字画,现在没有时间画画,就让宋慈自己想字写一副。宋慈问:“多大?”“长十尺宽三尺。”

“哦……”宋慈对着一大幅已经装裱工整了的宣纸蹙眉思索良久,萧洛一旁看宋慈,“怎么,少爷不知道写什么呀?”

宋慈深深吸入一口气,提起一支硕大的毛笔,墨滴如雨坠于天,引笔奋力,如鸿鹄高飞,邈邈翩翩,流苏悬羽,靡靡绵绵……白纸素净,一会儿就显出四个翔风厉水之姿的字——“天地仁德”!

“天地仁德……少爷你为什么写着四个字呀?”萧洛问。

宋慈松一口气,“没为什么,只是想写而已。”接着把字风干后递出去给小伙计,宋慈看着萧洛不解的神情,悠悠说:“我父亲在我从小到大挂在嘴边的话最多的不是别的,而是八个字。”

萧洛问:“哪八个字?”

“天地仁德,人命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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