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2/4页)
一种兵器?”
“当然不是,造成岳弘之腹部伤痕的兵器是梅祈的陌刀,而胸口伤的兵器像是短刀或匕首所为……原判中,是岳弘之杀了梅祈,而梅晓辰杀了岳弘之,但岳弘之尸体上并没有梅晓辰所配长剑所致的伤痕,这不是就证明梅晓辰没有杀岳弘之吗?杀岳弘之另有其人吗?”
赵扩问:“那杀岳弘之的是何人呢?”
大堂上的临安知府薛海满头黑线,宋宁宗不是来旁听的吗?怎么这时和宋慈一问一道审案子审得这么起劲?
宋慈道:“找到了那柄神秘的凶器,再顺藤摸瓜找出真凶自然不难,难的是找出表象之后的真相。”
赵扩忽然恍然大悟,道:“梅晓辰不是已经承认是他杀了岳弘之吗?既然你说不是他杀的,他为何又要承认呢?”
宋慈走到梅晓辰身前,定定看着梅晓辰道:“皇上,这就是宋某所说的表象之后的真相——这种真相就是案情幕后的难以言说,百般纠结的人情,事理……”
宋慈拱手向赵扩坦言:“皇上,请恕宋某直言不讳,大理寺办案子,只办人案从不思人情,殊不知,有情由才会有恶果,不思人情怎么能明白事理?不明白事理怎么能侦破疑案?这就是大理寺等查案不利的原因。”
大理寺少卿翎尉邹游忍不住指着宋慈,喝道:“大理寺乃大宋朝执掌刑狱的最高机构,你凭什么责问大理寺办案的弊端?!”
宋慈冷冷地看着邹游,一想到自己手臂就是被他弄脱臼的,顿时心中愤怒,邹游如此自以为是,冥顽不灵,令他不爽到了极点。宋慈道:“执掌刑狱的官员,每念狱情之失,多起于发端之差,定验之误,皆是原于历试之浅薄!”
邹游暴怒,“你意思是说我历试浅薄?!我入大理寺三年,查案无数,何轮到你这后生说三道四?!”
宋慈不甘示弱,“宋某家父嘉州推官宋巩,宋某自小跟随家父办案,阅历丰富,又善于思考,勤于积累经验,宋某在刑狱之事上的道行绝对不比任何一个大理寺的官员差!我是后生,但论资质,是你先辈!”
“你——”
京畿提刑皇甫俊一忍不住制止两人的斗嘴道:“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竟在皇上面前争论‘道行’孰高孰低的问题。”
宋慈邹游这才不甘心的闭嘴,并且恶狠狠地瞪着对方,令在场的诸位高官汗颜,赵扩忍不住低笑,对身后的季雯然轻声道:“朕发现朕特别喜欢听宋慈说话耶!每每一听都觉得是听到了天籁之音,如沐甘泉,宋慈年纪小小,就要这般见识,朕想,当世有几个刑狱官员能说出‘每念狱情之失,多起于发端之差,定验之误,皆是原于历试之浅薄’的见解来,唉……你可还记得当时我们在海棠令听他说博弈的见解?”
季雯然道:“回皇上,当然记得。围棋之道,天道人道交合而成。远古洪荒,大禹疏导,大地现出茫茫原野。于是大禹立井田之制,划耕地为九九扩大的无限方块。其中沟渠纵横交织,民居点点布于其上,便成人间棋局。后有圣哲,中夜观天,感天中星光点点,大地渠路纵横成方,神往遐思,便成奇想,遥感天上星辰布于地上经纬,当成气象万千之大格局。神思成技,做经纬交织于木上,交叉点置石子而戏,便是棋道之开始。其后攻占征伐,围城夺地,人世生灭愈演愈烈,棋道便也有了生杀攻占围地争胜,久而久之,棋道成矣。此乃人道天道交相成而生棋道之理。啧啧啧,感言见底之深刻,让我这个翰林院大学士都汗颜呐,回家后立刻抄写在簿子上,经常拿出来一看,背得滚瓜烂熟!”
赵扩笑道:“宋慈是经世奇才,朕此番定要好好了解了解他的底细,日后好重用此子。”
赵誉隔着赵扩很远,运起功力,听得分明,知道赵扩用意,心里很难说是什么感受。宋慈才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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