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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已經墮落成為&l;打擊樂作家&r;囉。&rdo;

又是一個新名詞。

&ldo;什麼叫&l;打擊樂作家&r;？&rdo;

&ldo;就是鑼鈸、定音鼓之類製造效果聲響的打擊樂器。雜誌好比一支交響樂，許多作家聚集在一起合作演奏音樂。如果其中一兩個作家濫竽充數，在整個合奏里也看不出來。在交響樂里，有打擊樂當然好，沒有的話對整體也不影響。因為這不是打擊樂的演奏。寫白板小說的人，只能墮落成&l;打擊樂作家&r;，或者文壇的&l;手紙交換商&r;。&rdo;

&ldo;文壇的&l;手紙交換商&r;是怎麼回事？&rdo;

&ldo;就是把作家的趣聞閒話、小道消息收集起來，作為吃飯的工具。雖然在文壇稗史上有一定的存在價值，但如果自己擺出一副從文學主神那裡領到尚方寶劍的架子，對各個作家的所有作品吹毛求疵，那就變成文壇的&l;刻薄鬼兒&r;。他們只會用扣分的眼光看待作品。把作品放在案板上，專門挑刺兒。挑刺兒並不是為了做出味道鮮美的菜餚，而是極力把這道菜（作品）做得糟糕透頂。他們手裡的菜刀對著玻壞作品的最關鍵部位切下去。雞蛋裡挑骨頭誰都會，這是所有本領中最卑鄙下流的本事。如果以這個本領作為自己的職業賺大錢，而且還是作家在文壇登記註冊，實在叫人笑掉大牙。&rdo;

&ldo;我說你一句，你的嘴也夠尖酸刻薄的了。&rdo;

&ldo;因為我還沒有在文壇登記註冊。局外人說什麼都行。對於文壇來說，我是讀者。就是說，我是客人。客人對自己購買的東西可以隨便說三道四。&rdo;

&ldo;是這麼回事。&rdo;

女老闆表情不自然地摸著客人送給她的書的背面。

&ldo;&l;刻薄鬼兒&r;的職業就是說壞話，這沒有辦法。沒有比作家對同行的作品橫挑鼻子豎挑眼更無聊的了，人家肯定會反問：你自己的作品又怎麼樣？小說體現各個作者的喜好，所以對不合自己口味的作品，怎麼挑都會有毛病。挑不出毛病的、無懈可擊的小說，那就不是小說了。&rdo;

&ldo;不是小說，那是什麼啊？&rdo;

&ldo;那只是像政府出版物或者醫藥說明書那樣乾燥乏味的文章的羅列。小說應該有作者的氣息、個人的性格，正因為具有作者的矛盾和破綻，那才是小說。光知道批評挑剔同行的作品，最終自己的作品變得像躲在甲殼裡的烏龜一樣。所謂&l;龜殼小說&r;，沒有破綻，雖然受到行家的稱讚，可是只能趴在讀者的腳下一動不動。&rdo;

&ldo;好像沒有一個作家你看得上眼的。&rdo;

&ldo;坦率地說，現在日本全國，我看得上的也就兩三個。其他的都不過半斤八兩。你等著瞧吧，用不了多久，就是我的天下。日本的推理小說，看我的就足夠了。&rdo;

&ldo;我也全力支持你。&rdo;女老闆似乎被客人不知天高地厚的牛皮吹得暈暈乎乎，忙著給他的杯子裡倒酒。

2

這一男一女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相當醉意，看來在此之前喝過好幾家了。

&ldo;這一家倒很別致。離開東京才幾年，真是刮目相看啊。大概經常瞞著老公偷偷溜出來吧？&rdo;

男的使勁睜開朦朧醉眼，環視店內。他年齡三十五六歲，長相顯得機靈聰明。店內沒有別的客人。

&ldo;可不是嗎？老待在鄉下，都要生鏽的。所以時常出來擦擦鏽。這家店也是我的老相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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