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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到092-843-x的時候，女人突然按住男人的手指，說：

&ldo;等一下！&rdo;她訂正說：&ldo;不是x429，而是x249。&rdo;

男人的手指略一停頓，便按照女人所說的，撥號249。

&ldo;通了。&rdo;

女人聽對方電話鈴響後，把話筒交給男人。男人拿過話筒，對方的電話鈴聲還在響。響過幾聲以後，對方拿起話筒，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ldo;我是山本。&rdo;

男人對著話筒說：&ldo;我今天看來喝了不少。外地的電話號碼又特別長。連自己家的電話也經常記錯。&rdo;

女人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頭，把筆記本上的電話號碼最後三個數字劃一道線抹去，寫上正確的數字。

3

山手高台上一條黑暗的狹小的筆直道路。白天車輛就不多，晚上10點以後，別說車子，連人影都沒有。道路一側是某大學的校園，另一側是安靜的高級住宅區。

幾乎沒有街燈，家家戶戶的燈光也都巳熄滅。半夜12點左右，一道燈光劈開漆黑的河流般的道路，伴隨著撕破寧靜的排氣管突突突的聲音，一輛摩托車奔馳而來。這是一輛排氣量為750的所謂&ldo;七半型&rdo;大馬力的摩托車。從引擎、車輪、消音器、方向盤、油箱、擋泥板、曲柄箱罩等主要部件到小零件都經過改造，最大限度地換上賽車式的部件，變得煥然一新，最後終於通過車檢。

駕駛摩托車的是一個20歲左右的年輕人，身穿舊軍隊特攻隊式的服裝，腳蹬半長統鞋。坐在後面的是穿著中國式服裝的姑娘。小伙子的特攻隊式服裝的背面印著一個&ldo;風&rdo;，大概是某一個摩托飛車隊的&ldo;標記&rdo;吧。

摩托車從大學校園旁邊駛過，又從坡道下面駛上來，來到丁字路口的地方。角落裡有一個很小的兒童公園。

&ldo;我在這兒下。&rdo;女的說。

&ldo;為什麼？不是還沒到家嗎？&rdo;小伙子驚訝地問道。

&ldo;不用了，我在這兒下！&rdo;姑娘的語調很不高興。

&ldo;哦，你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啊？&rdo;

&ldo;我沒有別的意思。但是，我不服從任何人的命令。&rdo;

&ldo;你是說，不想服從我的命令嗎？&rdo;

&ldo;不僅僅是你。而是任何人。我討厭受到約束。&rdo;

&ldo;你是我的女人。&rdo;

&ldo;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和你是自由戀愛，平等的關係。&rdo;

&ldo;所以才這麼狂妄啊。&rdo;

&ldo;我現在對你說清楚。我既不是你的女人，也不是別的任何人的女人。我就是我。我跟誰跳迪斯科，那是我的自由，誰也管不著。&rdo;

&ldo;那好。沒錯，你就是你。不過，從今以後，你不要和我們在一起。明天就一本正經上學去，做一個乖孩子吧。&rdo;

&ldo;用不著你操心。摩托飛車隊的朋友多得是。&rdo;

&ldo;快回家去，咬著老母親的奶頭睡覺吧！&rdo;

小伙子粗野把車子停在兒童公園邊上。然後加大馬力發出更狂暴的轟鳴聲急速駛去。

第04章 人造妻子

1

只夠一輛車子勉強通過的道路兩旁並排著小酒館、租書店、乾貨店、米店、電器店、肉店等小店鋪。店鋪與店鋪之間，也摻雜著民房住宅。這一條小商店街顯得雜亂無章。車子經常從狹小的道路上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