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2/5页)
是因为东风是从陆地上吹来的,风力小,而西风横穿过大西洋,带来了广阔空间里的所有的气息。即使是明显的极小的微风,如果是从西边吹来,也会令人不安。它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上卷起巨浪,同时将过多的波涛赶进狭窄的水道里。
迅猛地冲进来的海水总是可怕的。有些水好像人群一样,一大群人是一种液体;假如能够进入的数量低于想进入的数量,那么,人群中就会你挤坏我,我压坏你,水就会猛烈动荡。只要吹的是西风,虽然风势微弱,多佛尔礁每天还是要受到两次这样的冲击。潮水上升,海浪紧逼,岩石抵抗,狭道只开了很小的进口,用力冲进去的海水跳跃,轰鸣,狂怒的波涛撞击着水巷内两边的岩壁。于是,仅仅一点儿微微的西风,多佛尔礁就会呈现出这样的奇特景色:在礁石外面的大海上,是一片平静;在礁石间,起着风暴。这种局部的和有限的骚动,完全不是暴风雨,只是海浪在喧闹,不过很可怕。至于北风和南风,它们从侧面向礁石吹来,只在水巷里激起少量的浪花。应当记得这个细节,东边的进口紧靠着人岩,西边的令人生畏的口子在对面的尽头,正好在两座多佛尔礁中间。吉里雅特和搁浅的“杜兰德号”,还有停泊好的小帆船,就在这西边的口子上。
一场灾难似乎不可避免。这场逼近的灾难是势必出现的风造成的,虽然风力不猛,但是足够了。
不用几个小时,上涨的潮水将在两座多佛尔礁间的狭道里拼命奔腾。第一阵的浪潮已经发出了响声。这些滚滚的海浪,是整个大西洋涌来的怒潮,在它们后面将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没有狂风,也没有怒气,只有支配一切的波浪,充满冲击的力量,从美洲出发,涌到了欧洲,两千海里,滔滔向前。这些波浪,是海洋上的巨大的杠子,会撞到礁石的豁缝,会被两座多佛尔礁挡住而翻滚,这两座岩礁好像进口处的塔楼和狭道旁的高柱一样。海浪因为涨潮而上升,因为遇到障碍而增长,被岩石推开,又经受风的折磨,然后会猛烈地冲向礁石。它们一路上被碰到的障碍物造成旋涡,被阻挡的波涛气得发狂,但是它们带着旋涡和狂怒进入两道高墙中间,将在那儿遇到小帆船和“杜兰德号”,把它们撞得粉碎。
要防止这场意外,必须要一面盾牌,吉里雅特手上已经有了。
应该阻挡潮水突然全都涌入,应该任凭它上涨,却阻止它冲撞,拦住它的通道,却不拒绝它进来,既对它反抗,又对它让步,应该防止波浪在狭窄的通道里压缩,因为这是最大的危险,要用引导代替涌入,清除波浪的狂怒和粗暴,强制这种狂暴变成温和。应该用带来平静的障碍物代替产生刺激的障碍物。
吉里雅特就有这种灵巧的本领,它比体力更强。凭着他的灵巧,他像岩羚羊一样在山间奔跑,或者像卷尾猴一样在树林里活动。他跨着摆动的和令人吓得头晕的大步,踏在最小的凸出的石头上。他跳进水里,又从水里出来,在旋涡里游泳,在岩石上攀登。他牙齿咬着一根绳子,手上拿着一把锤子,解开了那根吊着“杜兰德号”船头的舷侧板,将它紧贴在小多佛尔礁的底部的绳缆。他用粗绳的一些头做成像铰链一样,把这块板拴在钉在花岗石上的大钉子上;在这些铰链上使这个如同船闸活门的木板架转动,将它的侧面对着波浪,就像转动舵叶那样,波浪将它的一端推到大多佛尔礁紧紧贴住,同时绳子做的铰链在小多佛尔礁上拉住另外一端。他用事先钉好的备用的钉子,在大多佛尔礁上也这样固定住,和在小多佛尔礁上一样,再把这块大木板牢牢地系在狭窄的水道的两根石柱上,又在这道障碍上穿过一条链子,仿佛在护胸甲上加上一条肩带。不到一个小时,这道抵挡潮水的墙立起来了,礁石间的小道好像给一道门关了起来。
这一强有力的装置,木梁和木板做的笨重的物件,平放成了木排,立直就是一道墙,靠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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