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4/5页)

半个钟头,终于打车去了民政局。他想起来她最近很少归家,后来总算知道,为了不回家她就睡在公司,有时候为了避免和偶尔加班的男同事呆在一块儿,下了班先去附近的商场晃悠,什么都不买,就是借个地儿消磨一下时间,等加班的人走了她再回去。

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们已经分开两个月了,杂志社最终没有和他合作,他浑浑噩噩地背着相机去山上拍照扭了脚。庄禹绝望地在出租房里躺了两天,最终去到了火车站,他想把她找回来。买票的时候他摸遍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卧铺买不了,座票售完,他闭了闭眼睛,抬头冲窗口的售票员笑笑,声音嘶哑:“那就站票。”

八月份,他站了13个小时最后到她家,一整夜没睡,庄禹走出火车站的时候,人都有些踉跄。勉强熬到了她家,钟毓的妈妈开的门,见到他二话不说转身进了屋,再出现的时候手里是几颗鸡蛋,她红着眼咬牙将鸡蛋往他身上丢:“滚!马上滚!”

最后还是钟爸爸出面平息了这场闹剧,他看着浑身都是黄色蛋液的前女婿,满心满眼的失望和无奈:“回去吧,小毓没在家。你也别再来找了,她妈妈的态度你也看见了,何苦?”

后来是怎么回来的?他从沙发里坐起来,抻了抻手臂,踱到饮水机那边倒了杯水。他大概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城市的八月有多热,他在钟毓家的楼下坐了两个钟头,最终拿起手机打给了关系尚可以的师弟,人生第一次找人借了钱。

返程总算买上了座票,八月底,火车上满满当当挤得都是回校的大学生,他看到有男孩子把小心翼翼地把女孩子护在胸前,生怕被来来往往的人和行李挤了。他顿生泪意,真好,这入眼处皆是阳光的好青春。

悲情故事的最后往往励志充满正能量,庄禹回到出租屋后锁起了自己的相机,在快餐店找了个兼职,回来将蒙了灰的复习资料重新翻了出来。就这样艰苦充实的过了一年,第二年九月,终于考上了。查到成绩以后他把手机摆在面前,做了许许多多的心理建设以后,终于鼓足了勇气拨出数字,他握着拳屏息等待,手心满是兴奋紧张的汗水,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腔里面,心脏“嗵嗵嗵”跳动的声音。结果呢?结果是好听的女声一遍遍的告诉他“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您查证后再拨。”

他靠在一边的书桌上,浑身虚脱的像是忽然被戳破的气球,“咻”地一声消耗了所有精神气儿,整个人恍恍惚惚,满心满眼都是“空号?空号?是空号啊……”

没了后顾之忧的男人悲壮又充满干劲儿,刚入职的时候,他除了每天跟着资深律师后面学习,还每天奔波努力找案源。他始终记得他师傅带他时说:“别总跟着我,没什么大名堂,不想饿死就自己找案源!”饿死?他当然不想,于是每天上班下班找案源翻档案看辩词见当事人。现在他偶尔还会想起那段日子,其实做个工作狂也挺好的,留给自己的时间少了,不该想的人自然也就不会去想了。后来连带他的师傅都看不过去了,在讨论案子的间隙敲打他:“知不知道和你一起入职的新人叫你什么?”

“庄牛。”师傅扶着眼镜笑了,“谐音就是壮牛,太拼了,你还给不给他们留条路了?”

壮牛闻言也就是不置可否地笑笑,末了下班的时候还是留下加班,早晨最先打卡的也还是他。他在那家律所待了一年半,走的时候已经是业界小有名气的大状了,辞职的时候师傅没有留他,像是平时那样扶着眼镜说“准了,我对你也只有一个要求。”

“不要这么努力,不这么努力你庄禹也迟早能做到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嗯。”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剑眉星目,“道理我都懂,只是我等不及。”

一晃已经四年了,那些原本以为永远不会愈合的愧疚和伤疤,看上去也都已经结了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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