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4/5页)

我的侄儿娶你的侄女。”

“哪个侄女?”

“废话,你只有一个侄女,凤家那个。”

“别操闲心了,她自有她的凤凰命。”

“我到有些想见见她,不知长成啥样了。”

“别去,那丫头太缠人,豆豆,我想了,咱们回去吧,回马车上也行。”

“还嫌我们的孩子不够多吗?”

“多多益善,我又不是养不起,走拉。”

“哎呀,轻点,木头。”

凤兮禾听得四海潮生,迅速辨了声音的方向,一头扎进人海,去寻这流氓夫妻二人。昭宁长公主小名芸豆,九叔叔私下里叫她豆豆,而九叔叔年少时颇有些木讷,长公主便叫他木头。这二人,史书里记载入了陵寝,坊间传言里做了神仙的二人,在兮禾孤苦的幼时真心关爱教导她的亲人,此刻,就在耳边,叫她如何不想见。可这人潮如海,将她推攘不定,几番折腾,但见四周茫茫,路人生疏,哪里有这二人踪迹。兮禾不觉悲从心来,方才听见那声音的欣喜,仿佛是走了很长夜路的孩子,见着了可以依偎诉苦的身影,待要伸手抓住,却又发现只是虚空,自己又重回漆黑夜幕。遂又更觉四周拥挤,不停有人推挤着她,连站稳都不易。

“走水啦,城楼走水啦。”人群一阵骚动,兮禾听得心里一惊,抬头去看远处的泰安城楼,楼门前面的烟火兀自绚烂绽放着,又看不真切城楼的模样,一个踉跄,手中食盒掉在地上,她矮身下去拾,便被推在了地上,身上人群涌过,她才于慌乱与疼痛中清醒过来,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了,只是,泰安城楼真的失火了吗,可承轩还在城楼上……

一思及承轩,兮禾便挣扎着想起来,可她一弱女子,哪敌得过这混乱人潮,只觉得有千军万马从身上踏过,渐渐,竟隐约听得一个嘶吼声,如战场杀敌的勇士发出,起初兮禾觉得是幻觉,那种惊恐疼痛绝望之际的幻觉,可那嘶吼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夹杂着兵刃入血肉的穿刺声,间或有惨叫或闷哼声,正想这幻觉竟能如此真实,遂觉得身下一空,一双手臂搂过她腰间,有人将她拖抱起,硬挤出人群,将她抵至街边墙角,人潮依旧涌动,那人只得双手撑在墙上,圈围住她,又竭力保持着两人之间的空隙。

兮禾半瘫在墙上,渐渐缓过气来,借着月光灯影,看清楚这救命恩人,竟是贺兰峥!心下疑惑,太子不是邀他上城楼赏烟火吗,怎么却在这人群中混,等低头瞥见他腰间那把短刀,醒悟过来方才耳边那杀神般的阵仗,是他拼着冲进人群去捞她。心里由衷生出感激,仰头看着那双精亮的眼,笑着哑声说:“谢谢。”

“真丑!”贺兰峥低头看她,见那发髻蓬乱着,脏兮兮的小脸笑得谄媚,不由得皱眉道。

兮禾也不在意,继续笑道:“谢谢你救我,贺兰峥。”在那突发危难之际,有人能这般为她,她觉得很珍惜,很知足,且这救命之人竟是他,这九叔叔教导过的西凌王子,则又平添一份天意机缘。

“好啦,别谢了。”贺兰峥在那笑意中败下阵来,这姑娘平时爱端着绷着,处事喜遵道德大义,言辞也经常不从心,但若是机缘巧合,守得片刻云开雾散,窥见她以真诚之颜待人时,便是那芳华绽现,最动人之际。此刻,贺兰峥看着那笑颜,手脚有些发软,身后人潮推挤猛烈,他也不强撑了,索性一个倾身,便贴压到她身上,软软香香在怀,一阵缠绵暖意上心头,嘴上便开始抹油:“你们曦朝的戏本子里怎么写的来着?……女子如何感谢救命恩人?以身相许?”

贺兰峥生得高大,他失了重心压过来,兮禾只觉被那精壮身躯熨在墙上,且脸贴他胸前,有些呼吸不畅,便抬手去推,使力间又觉得骨骼生疼,失声轻呼:“啊……轻些,疼!”

这下却把贺兰峥逗乐了,他低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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