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4/4页)

aean Ethics)的注解,就是由阿列克修斯一世的女儿安娜?科穆宁娜(Anna Komnene)主持译介的。这些注解后来引起了托马斯?阿奎纳(Thomas Aquinas)的关注,并将其中的思想汇入基督教哲学的主流。

同样,12世纪的社会经济繁荣靠的也不只是欧洲和穆斯林之间的贸易,君士坦丁堡和拜占庭帝国也是基督教地中海商业活动的主力军。从这一时期留存的资料判断,威尼斯与拜占庭的贸易占到其国际贸易总额的一半。

尽管拜占庭的玻璃、金属制品、食油、葡萄酒和食盐一直在向意大利、德国和法国的市场出口,但来自更遥远地域的商品,价格更贵、需求更大、利润更高。西欧的存货清单、贸易账本和教会财政记录清楚地表明,人们对产于地中海东部、中亚或中国的丝绸、棉花、亚麻和织品的需求巨大。

黎凡特的城市在新兴市场下开始资本化:安条克已被建立成一个贸易中心,原材料可以由此运往西方;它同时也是一个生产中心,来自这个城市的纺织品,如“安条克布”,十分畅销,以至于英格兰亨利三世国王在每个行宫都设了一个“安条克屋”,包括伦敦塔、克拉伦敦(Clarendon)、温彻斯特宫和威斯敏斯特。

调味品同样从东方向欧洲大量流动。这些香料主要抵达三个集散中心:君士坦丁堡、耶路撒冷和亚历山大港。然后从那里运往意大利诸城邦,运往德国、法国、佛兰德和不列颠。因为在这些地方,域外产品的利润十分丰厚。某种程度上讲,他们购买东方奢侈品的欲望与草原牧民渴望中国宫廷丝绸的欲望非常相似:如同在今天一样,在中世纪,富人要靠这些展示自己的身份,要显得和别人不一样。尽管从事昂贵商品贸易的商人只占总人口的很小一部分,但他们非常重要,因为他们使发家致富成为可能,从而激发了社会活力和不断发展的动力。

耶路撒冷在扮演着基督教圣城角色的同时还有另一个角色,它本身也是一个重要的商业中心(尽管比不上作为贸易中心的阿卡城)。12世纪后半叶的王国税务清单展现了当时那里能购买到的所有商品,同样也可以看出结构复杂的政府机关是如何密切地关注市场,以确保不漏掉任何贸易收入:胡椒、桂皮、明矾、清漆、肉豆蔻、亚麻、丁香、沉香木、蔗糖、咸鱼、熏香、小豆蔻、氨水、象牙等物品的销售都需缴税。绝大多数物品都并非产自圣地,而是通过穆斯林控制的商业路线运达于此——其中自然包括埃及的诸港口,从这一时期的一份阿拉伯税收协议看,从埃及港口运出的各种香料、纺织品和奢侈品,数额巨大。

因此,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十字军东征不仅刺激了西欧的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而且还喂饱了那些看准新市场赚钱机遇的穆斯林商人。在这些最精明的人中,有一个就是在12世纪大发其财的波斯湾尸罗夫城的哈密斯(Rāmisht)。他的聪明之处在于他看准了市场需求,引进并转卖中国和印度的商品。他的某个航运代理商每年要运载超过50万第纳尔的货物。与他的财富同样为人津津乐道的,还有他的慷慨施舍。他捐资将麦加卡巴神殿的银制喷泉换成了金制,并亲自出钱更换了神殿中受损的窗帘(由“价值连城”的中国布料制成)。由于这些善举,麦加在他死后为他举办了罕见的高规格葬礼,他的墓碑上写着:“船王阿布?哈密斯在此安息。愿真主赐福于他,并赐福于所有崇敬他的人。”

雄厚的财富积累引发了强烈的对抗竞争,翻开了中世纪的新篇章,即不惜代价地追求东地中海地区所蕴藏的巨额财富。到了12世纪60年代,意大利诸城邦之间的竞争已经十分激烈,甚至在君士坦丁堡的街头都会出现威尼斯人、热那亚人和波斯人之间的斗殴。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