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3/5页)

园——当然还包括基辅、斯堪的纳维亚和冰岛等地。威尼斯、比萨、阿玛尔菲、热那亚的商人都在该城建立了聚居地,为的是将货物运回家乡。

关键地点不是在巴黎或伦敦、德国或意大利,而是在东方。和东方连接的城市才是最重要的,如诺夫哥罗德和克里米亚的赫尔松(Kherson),也就是那些联系着亚洲脊梁通道——丝绸之路上的城市。在11世纪下半叶与外界建立联姻后,基辅成为了中世纪的中心城市。雅罗斯拉夫(Yaroslav,1054年前的基辅大公)的四个女儿,分别嫁给了挪威国王、匈牙利国王、瑞典国王和法兰西国王;一个儿子娶了波兰国王的女儿,另一个儿子和君士坦丁堡的皇室女子成亲。下一代的联姻更加引人注目,罗斯的两位公主分别嫁给了匈牙利国王、波兰和德国的皇帝亨利四世。此外,像吉莎(Gytha)——基辅大公弗拉基米尔二世莫诺马赫(Vladimir II Monomakh)的妻子——其实是英格兰国王哈罗德二世(Harold II,1066年在黑斯廷斯战役中遇难)的女儿。基辅统治者是当时欧洲对外联系最活跃的一个王公家族。

众多的城镇和聚集地也如雨后春笋般在俄罗斯各地涌现,就像是一串长长珍珠项链。柳别奇(Lyubech)、斯摩棱斯克(Smolensk)、明斯克(Minsk)、波洛茨克(Polotsk)等城镇正随着基辅一道成长,在它们前面发展起来的还有切尔尼戈夫(Chernigov)和诺夫哥罗德。这和威尼斯、热那亚、比萨和阿玛菲的崛起过程如出一辙,其关键都在于东方贸易。

意大利南部的情况也是一样。中世纪初期最突出的成就要数诺曼(Norman)雇佣军,他们先是在11世纪统治了普利亚(Apulia)和卡拉布里亚(Calabria),之后渐渐发展成地中海上的霸主。在短短二三十年的时间里,他们抛弃了雇佣他们的拜占庭老板,将目光转向了穆斯林控制下的西西里岛——一个财源充足并极具战略意义的据点,它连接着北非和欧洲,控扼着地中海。

所有繁荣的关键都在于贸易渠道。因此,基督教世界和伊斯兰世界的分界线到底在哪里,最佳市场到底在君士坦丁堡还是在阿铁尔,在巴格达还是在布哈拉,或是(至11世纪)在马迪亚(Mahdia)、亚历山大港、开罗,这些问题都已经不太重要。尽管对一些地点的控制权在政治和宗教上意义重大,但对绝大多数商人来说却无关痛痒。事实上,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到哪里做生意或者和谁做生意,而是如何通过倒卖那些奢侈品赚到更多的钱。在8世纪到10世纪期间,常见的商品是奴隶。但是随着欧洲东西部经济的发展,外加伊斯兰银币的大量涌入,城镇和人口都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增长。紧随其后的是城镇之间联系的强化以及货币需求量的增加,也就是说,贸易活动开始以货币为基础,而不是(比如说)以毛皮为基础。随着这一转型的出现,地方社会开始变得更为复杂、更为成熟。社会开始分层,都市中产阶级也涌现出来。金钱,而不是人力,成为了与东方贸易交往中的通用媒介。

另一方面,对西方存在巨大吸引力的东方,其本身也在发生改变。到了11世纪,那些曾被穆斯林征服的中亚边疆逐渐趋于瓦解。与巴格达政权一样,中亚的各个伊斯兰王朝长久以来一直从大草原上雇佣士兵,如同君士坦丁堡皇帝们对待北欧和西欧外来人的做法。萨曼(Sāmānid)等王朝从突厥部落招募了大量雇佣兵,组成“古拉姆”(ghulām),即奴隶军。但随着这些雇佣军的作用越来越重要,他们的地位也在不断提高,不仅成为了正式兵,还开始进入指挥层。于是不久之后,伊斯兰高层官员就开始为自己的实权担忧了。军队确实应该重用志向远大的人,但绝不能把王国的权柄让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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