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部分 (第3/4页)
,又把朱氏的话吩咐了一遍,末了还不忘补充了两句。
“程仪到帐房支取,另外,门上的人还请妈妈好好告诫一番,以后眼睛擦亮些,有些钱财不是那么好拿的踩低逢高这些勾当一时半会是杜绝不了,可也不容他们一时恣意给府里惹祸,所以传令前院的刘管家,革他们一个月银米”
这对金家算是仁至义尽,而对门上的处罚却不可谓不严厉,因而张妈妈为之色变的同时,也更恭谨地答应了。她正要走,就只见赖妈妈匆匆从穿堂那边进了院子来,前襟湿了一大片,走路也有些跌跌撞撞。待到近前,赖妈妈仿佛才看见站在正房门口的陈澜和张妈妈,忙停住脚步笑呵呵行了个礼,只是身上嘴里却冲出了一股酒气来。
陈澜见状便淡淡地问道:“赖妈妈这是上哪儿去了?”
“呵呵,正好紫宁居祝妈妈请我去问些事情,禁不住她留,就喝了两盅。”
尽管赖妈妈说话还利索,但那通红的脸色和一个接一个的酒嗝却出卖了她的底细——自然,这绝不止两盅。于是,陈澜只是随便点了点头就吩咐小丫头搀扶了她去休息,可却叫着张妈妈跟自己一同出去,待到了穿堂外头,她才停住了步子。
“赖妈妈年纪不小了,张妈妈以后劝她少喝些。老太太身边绿萼和玉芍两位姐姐也差不多快到了配人的年纪,鹤翎和墨湘终究初来乍到,单单郑妈妈一个未必忙得过来,张妈妈也请多多费心,这些琐碎事务看起来小,出了错却不是顽的。”
张妈妈和赖妈妈素来是差不多的身份,平日里彼此有个什么爱好最是清楚不过,此时见陈澜那眼眸清澈而冷冽,她呆愣了好一阵子才讷讷说道:“三小姐说的是,小的记下了。”
等到张妈妈匆忙走了,刚刚跟在后头的红螺方才上前了两步,又低声问道:“小姐是想把赖妈妈打发了走?”
“喜欢揽事,偏生又贪杯,嘴上没个把门的,上一回汝宁伯夫人前来求娶的事情便是她泄露了出去,结果二姐到我这里大闹一通,既如此,前几天的事情兴许又是她那张嘴坏的事如今祝妈妈相请她就立马去了喝酒,这样的人留着何用?趁早养老,也全了老太太怜老惜贫的名声,不至于以后闹出事情来”
红螺见惯了陈澜的恩威并济,此时自然心悦诚服。主仆俩回了水镜厅,管事的仆妇们已经都散了,只有陈汐正等着陈澜。姊妹俩略言语几句,话题自然而然就拐到了东昌侯那一家人,说到金芷和金茗,两人不知不觉都沉默了。
那一对骄横任性的姊妹她们都没什么好感,可是,辽东苦寒遥远,她们又是罪人之女的身份,这一去何止是零落尘埃?
张妈妈如何到前头去打发的人,陈澜很快就听说了。这位比她吩咐的做得更绝,直接把金从悠打点门上的银钱全都追了回来还给了他,紧跟着又从帐房支取了八十两纹银算作是程仪,然后客客气气把人送走了。只金从悠临走时正好碰上汝宁伯府又一次打发来确定嫁娶日程的下人。曾经的翩翩佳公子,此次走的时候却犹显落魄黯然。
尽管一时恻隐,但是人心健忘,无论陈澜还是朱氏抑或张妈妈以及门上诸人,很快就将前东昌侯世子金从悠上门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直到八月初一的上午,一个消息突然传进了正预备初十陈汐出嫁,上上下下为了各式各样的目的,全都是欢欢喜喜的阳宁侯府。
前东昌侯金亮的家眷,在临上路前一日,从夫人李氏到儿子金从悠金从嘉,还有两个女儿金芷金茗,竟是齐齐在栖身的那座赁来的宅子中自缢了
“阿弥陀佛”
哪怕是对东昌侯那一家人深恶痛绝的朱氏,也忍不住捻动佛珠念了长长的一段《往生咒》,等睁开眼睛便又念了一声佛号,随即长长叹了一口气,却是什么话都没说。而一旁站着的陈澜脸色苍白,心里仿佛翻江倒海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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